关灯
护眼
字体:

刑徒(444)

不好,上当了!

李二黑瞳孔一缩,转身喊道:“有埋伏,快点撤!”

这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几百人拥堵在那一扇门内外,外面的人想要往里面冲,里面的人想要往外面走……就在这时,只听一连串的历啸在苍穹中回荡,淹没了呼啸的风声。

苍狼箭,这是苍狼箭!

李二黑对秦军的苍狼箭阵并不陌生,闻听这声音,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抬起头向天空中看去,可这一看,却是大惊失色……

一支支火箭自空中飞入了院落,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则射在草垛上面。那草垛上泼了无数地火油,一支火箭,就足以引发出巨大的火灾。一个草垛着了……紧跟着又一个草垛在燃烧。

火箭如雨,飞落院内,瞬间这赵王亭驿站,烈焰熊熊。

借风势,风助火威!

大火一起,就再也熄灭不得,并且迅速蔓延,整个驿站变成了一片火海。

那院中挺拔的古树,如同巨大的火把,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撤退,撤退!”

李二黑大声呼喊,却不想,驿站外突然间出现了一队队地骑军。这些骑军没有发起冲击,而是围着驿站,纵马行驰。马上的骑士,更弯弓搭箭,将向拥堵在驿站门口地士卒疯狂射箭。

最外面的士卒,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余者想要往里面冲,里面的人想要往外面跑……

这人推人,人挤人,人踩人……惨叫声不绝于耳,李二黑只看得心疼无比,大声吼道:“不要慌,不要慌……往外面走,大家冲出去,杀一条血路出来……”

呆在院子里,肯定被烧成灰烬。

李二黑可不想这么死,咬牙切齿的大声呼喊,总算让士卒们稳定了一些。

好不容易冲驿站,脱离了火海。

李二黑还没有来得及整顿人马,却见骑军突然变化队形。如果说先前的骑军,只是胡乱散射的话,那么队形变化之后,就变成了一队队,一列列地骑军围着这些士卒打转,箭矢如雨。

李二黑拨打雕翎,厉声喝骂:“秦狗,不是英雄!可敢与我独斗?”

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大笑,刘+纵马飞驰而来,“无义小贼,也敢妄称英雄?待某家擒你!”

赤兔嘶风兽在火光之中,犹如一团烈焰,呼啸着就冲了过来。

刘+舞动赤旗,招出小鬼拍门,啪啪两下,就将两个士卒劈翻在地。赤兔马,就到了李二黑的面前。李二黑转动手中铁棍,嗡地一声,跳起来迎面砸向了刘+。刘+却视若不见,胯下马蓦地一声长嘶,在急速行进中突然变幻步伐,小碎步向边上一个横移,巨大的马身撞在两名士兵地身子上,只撞得对方骨断筋

在地上哀嚎不停。

李二黑一击落空,刘+在马上将赤旗交到了左手,轻舒猿臂,蓬的一把就攫住了李二黑地子。

战马一个转身,刘+抡起手臂,把李二黑呼的一下子就扔了出去。

蓬,李二黑摔在了地上,只摔得是头破血流,眼冒金星,刚站起来,脚一软,扑通又倒在地上。

两柄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李二黑的脖子上。

刘+脸色阴沉,喝一声:“一个也不要放过,杀绝!”

李必骆甲两个人,各带本人马,抽出:首刀,冲了过去。先前被箭阵射杀了大半,残存的士卒,见李二黑被捉住,哪里还有半点斗志?楼仓骑军如风卷残云一般杀了过来,钢刀闪烁寒芒,将一个个士卒砍翻在地,只杀得火海前方,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更到处都是。

“我认识你!”

刘~|的赤旗,在李二黑的肩膀上。

冷森森地寒意,直逼得二黑毛骨悚然。不过,他也算一条好汉,倔强挺着胸膛,直视刘+。

刘:“你是老彭的心腹,我记得你姓李……当年伯母在世时,我和彭第一次相遇,你也在场。十载光阴,刘某人自认对得起你们。为何要下此毒手?你,可是奉老彭之命过来?”

李二黑大声道:“=事与彭大哥无关。

秦狗,人人得而诛之……至于我为什杀你,很简单,尔财货足耳!”

这李二黑倒真是爽直,把话说的非常明白:在公,你是秦人,我要杀你;在私,你钱物太多,我看着眼红,所以也要杀你。

这两个理由出口,惹得刘+忍不住放声大笑。

“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我刘+,竟有今日之难!”

这时候,远方一支骑军飞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大将灌婴。

他跳下马,命人带上一个文士,“主公,刚才我在途中见到此贼,形容惊慌,故擒来见你。”

刘+眼睛一眯,“你是何人?”

“路过的,我只是路过的……”

“狐先生,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我一心为彭求富贵,有个甚可怕?”

没等那文士说完,李二黑怒吼一声,环眼圆睁道:“秦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彭大哥定会为我等报仇。”

冯敬……不对,如今应该称之为冯唐。

他催马上前,在刘+耳边轻声道:“此獠就是狐偃,乃彭越之妻长兄,为人甚是奸猾。”

“君侯,君侯!”

狐偃一听,原本就苍白的脸,顿时不见半点血色,噗通一声跪下来,“君侯,不是我要杀你,实乃王恪王大人要杀您……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可以立刻带您去找那王恪的使者报仇。”

“呸,软骨头!”

李二黑在一旁咒骂道。

刘+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突然睁眼道:“老冯,你说如果我要杀了这两人,彭越会怎么做呢?”

冯唐轻声道:“只怕不会太高兴吧。”

刘+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盯着李二黑和狐偃两人。李二黑仍旧是昂首挺胸,而狐偃则瑟瑟发抖。

“他若不高,又会如何?”

“呵呵,恐怕君侯通过巨野泽,会麻烦一些吧。”

刘+森然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会一会他彭越,看他又有什么说辞!”

—————————————————

夜已深,彭越还没有休息。

他坐在书房里,呆呆的发着愣,脑海中一片空白。

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感觉着古怪的很……杀刘+吗?不可否认,这地确是让他心动!但是不可以!且不说杀不杀的了,刘+曾救过自己的娘亲,今日落难而来,若是为了一己荣华富贵而杀了刘+,日后自己……又有何面目见老娘?可是,这念头的确诱人!

一双柔嫩地小手,轻轻揉捏肩头。

彭越不必看,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能无声无息来到他身后的人不多,而那诱人地体香,更是熟悉无比,除了妻子狐姬之外,又能是什么人?

“夫人,怎么还没有休息?”

狐坐他身后,搂住了彭越的虎腰。

清楚地感受到,狐姬紧贴在他后背的两团丰腻,彭越不由得一阵英雄气短。

“夫君尚在苦恼,妾怎能歇息?”

彭越抬起胳膊,将狐姬搂过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粗糙地大手,轻抚柔嫩面颊。

“夫人,你可有话说?”

狐轻声道:“我一妇道人家,不懂得那许多大道理。

当年我落难沛县时,曾听人说起过这位刘君侯,都说他是一个英雄……夫君,英雄难免有落魄之时。

今日刘君侯落难,他日保不住,夫君……”

狐没有说下去,但彭越的内心深处地某根弦,却轻轻一颤。

“夫人,你接着说。”

狐坐起来,正色道:“刘君侯是英雄,我家夫君也是英雄。自古只有惜英雄,重英雄地道理……别人富贵时,送上千金未必得人看重;别人饥渴时,一杯薄酒情深意重。谁,能没有个不走运地时候呢?今日是刘君侯,来日呢?今日夫君如何待刘君侯,他日别人也就如何待夫君啊。

上一篇:大独裁者报告 下一篇:曹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