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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249)

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小心!

刘阚回信给李成,请他继续关注冒顿和阿利两人的动静。

总体而言,刘阚回到楼仓已有半年多了。这半年来,过的倒也算舒心。公务虽然繁忙,但是有曹参陈平的协助,刘阚并不需要费太多地心思。儿子嘛,也一天天地茁壮成长;家里的事情,吕打理地井井有条。自从刘阚杀了那几个门客之后,原本在他门下的食客,陆陆续续的都走了。

一百七十二人,除了被刘阚杀掉的三个人和留下来的韩信之外,如今只剩下三十多人。

门客虽少,刘阚也不在乎。

只是面子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好看罢了……

吕曾私下里劝说:“阿阚,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以咱们的身家,莫说三十人,就算是三百人,乃至上千人也养得起,又何必太认真呢?你收门客,求的是名……孟尝君有食客三千,其中也不泛滥竽充数者。他心里难道不明白吗?可是他还不是照样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这一点上,你有点比不上姐夫。

姐夫虽然没有你这般的本事,但是在待人接物上,却是揣着明白做糊涂,你应该学一学他。”

刘阚有点不高兴了!

可是他也知道,吕说的没错。

坐轿终须人来抬……孟尝君养三千食客,为的是求一个名,以保全自身;刘邦揣着明白做糊涂,却是因为他没有明白的资本,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来吸引一批人,围绕在他的身边。

但刘阚却不能这样做。

韬光养晦的道理,刘阚非常明白。如今他身为泗水都尉,已经是众矢之的。在这种时候,他可以求财,可以求权,但惟独不能求名。谦受益,满招损,如果再去求名,那灾难也就快来了。

现在这种情况挺好,刘阚所要做的,就是维持住这种情况。

这道理,在私下里和吕说明白以后,吕也不是傻子,立刻意识到了刘阚处境的微妙。

“阿阚,大哥和王姬的事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吕话锋突然一转,“娘好像有点不高兴了,这段时间,我看王姬也似乎情绪很低落。大哥命运多桀,王姬也是生活坎坷。他两个人能在一起,也是天作之合。娘昨天还和我说,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不管大哥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现在,他终究是娘的儿子。”

刘阚一蹙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吕。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直拖着,对王姬而言,也会造成伤害。

可是……

刘阚想了想,搂着吕的香肩,“阿,你觉得大哥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大哥?”吕想了想说:“大哥虽然得了离魂症,可是能看得出来,他性子非常的淳朴。

他是真把娘当成了母亲,把你当成他的弟弟,更把这个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我觉得吧,就算是将来大哥能恢复记忆,也不会做对不起咱们的事情。如果他原来的主人敢来找他,以你现在的能力,还解决不掉吗?反正,我是觉得大哥和王姬在一起,挺好。”

“唔……”

刘阚手指轻搓,“你们要是都觉得合适,我也没什么意见。恩,你说的不错,也许我是当局者迷吧,我总是担心,大哥有一天恢复记忆的话,会对我们造成伤害……这样吧,你再去问问王姬姐姐的意思,晚饭的时候,我和娘说这件事。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就早定下来吧。”

“好吧,那我现在就去找王姬姐姐!”

吕站起来,刚准备出门。

却见司马喜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主人,庄外有一个人,说是受主人故人所托,前来拜见。”

总体而言,今天状态很差。

第一九七章 - ~范阳神医安期生~

刘阚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脑子里却想着那故人,究竟是谁?

来人大约有七尺七寸的身高,体态略显单薄,但是很精神。身穿一件白色大氅,带有一股脱俗飘逸的出尘仙韵。五官端正,颌下有一部美髯。背着一个黑色的木箱子,面带着微笑。

“先生贵姓,不知是受何人所托?”

虽则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但若生的一副好样貌,终究还是容易得到好感。眼前的男子,虽不说生的有多么帅气,但那种儒雅出尘的气质,让刘阚不由得看重了几分。话语之中,也就多了些恭敬。刘阚不认识这个人,却能感受到,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应该属贤士之流。

“小民范阳安期,有都尉故人书信呈上。”

说着话,来人从怀中取出一卷白绢,双手呈交给了司马喜。

司马喜连忙接过来,恭恭敬敬的摆放在刘阚的书案上,然后肃手退到了一旁。

范阳安期?

刘阚拿起白绢的时候,觉得这名字好生耳熟。似乎是听什么人提起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目光在白绢上扫了一眼,眼睛不由得一亮。

“先生在何处与唐厉相识?”

安期回答说:“两年前,小民在南郡与唐生结识,而后又结伴同游,去了黔中、桂林、象郡等地。

大约在半年前,小民在临尘(今广西崇左市)与唐生分别。他要往巴蜀游历,小民则准备回家。临别之时。唐生嘱托小民来见都尉,说是都尉家中有一病人,说不定小民能帮上忙。”

病人?

刘阚又是一怔,心道:这老唐这喉咙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家里哪有什么病人?不过,他这一趟游历,跑的可真够远了……居然跑到了象郡。只是这家伙到现在还不回来,莫非是跑野了吗?

心里想着,刘阚低下头。认真地阅读唐厉写的书信。

一手非常漂亮的秦小篆,刘阚一眼能看出。这正是出自唐厉的手笔。看完了这封信,刘阚也就明白了唐厉所说的病人,居然就是指刘巨。信中说,这安期有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手段。是一个了不得的神医。唐厉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和安期无意中谈到了锁奴。

没想到,这安期生告诉唐厉。他曾经帮人取下过这种铜锁。

唐厉马上就想到了刘巨,于是就拜托安期在回家地时候,转道楼仓为刘巨除掉身上的铜锁。

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地唐厉而言。很清楚那铜锁的意义。

铜锁不除,刘巨这锁奴的身份就无法摆脱。一旦被他原有的主人发现,免不了又是一个麻烦。

唐厉并不清楚刘巨的真实身份!

包括阚夫人在内,刘阚身边地人,除了灌婴和程邈清楚之外,刘阚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刘巨的来历。唐厉也明白阚夫人的心思,看着刘巨身上地铜锁,阚夫人总归是感觉不舒服。

和唐厉结伴而游一年多,安期也时常听唐厉提起刘阚。

一方面是一个医者的责任心。另一方面。他也想要来楼仓看看,这个被唐厉极力夸奖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刘阚把书信看完,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安期一揖到地。

“竟是神医大驾光临,阚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

安期微微一笑,“都尉莫要如此客套,不如带我去看看病人?我还需要亲自看过之后,才能确定能否施术。”

“如此,请神医随我来!”

刘阚连忙让司马喜先去通知阚夫人,然后陪着安期,一同来到了后宅中。

阚夫人,正在和王姬吕两人说话,而刘巨就跪坐在阚夫人的身边,痴痴的看着王姬傻笑。

只晓得王姬粉靥羞红,低着头,不说话。

当刘阚带着安期来了之后,司马喜也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闻听,顿时喜出望外。一见刘阚和安期走过来,就忙不迭领着刘巨三人上前向安期行礼。

“听我儿说,神医能为我巨儿接触烦忧,可是真的?”

阚夫人也是心疼刘巨,立刻开门见山的询问。

安期笑了笑,“老夫人切莫如此客套,安期也不过是略通医术,大公子的情况,还需看过之后,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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