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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232)

于是乎,父子两人地分歧就出现了。

蒙恬说:“既然如此,你把他派回去。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大用处?”

扶苏点点头。“如今故楚之地,有妖言惑众。说什么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甚至还扯到了先贤的身上。我们都知道那是胡说八道。可百姓们却未必知道。而这种流言,又恰恰无法断绝。长此以往下去,楚地必然会成为我大秦心腹之患。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强力之人驻守。

我已向父皇请奏,设立泗水都尉

楚地若乱。必然是由南向北……泗水郡地处南北之交。首当其冲。壮叔父虽可信任,然则能力却不足。这一点,从那洪泽盗匪一事上就能够看出。若非老罴,怕洪泽至今仍不安宁。

我们需要一个年轻的,有强硬手段,知晓进退地人物驻守泗水郡。

这个人必须要在泗水郡有一定地根基,同时又要对我大秦忠心耿耿。我想了很久,唯有那老罴最为合适。之前的事情且不去赘述,从他在富平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冷静。足智多谋,能随机应变……他以往做过的事情。已经表明了他是一个手段极其强硬,甚至铁血地人物。

他是老秦人……

不管他是不是刘悚的后人,他身上的老秦烙印,却是谁也无法抹去。

此外,他与南疆任嚣,关系密切,可称得上是师生之谊。而他在楼仓有大片的土地,泗水花雕虽然已经关闭,可杜陵酒神之名,至今仍被人传唱。这个人,正是我心中的合适人选。”

扶苏地这一番话,着实打动了蒙恬。

他沉吟片刻,“大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他年纪刚满二十,就担任校尉一职,未免会有人不服吧。”

扶苏笑了,“谁不服?”

“这个……”

“我已经打听到了,此人今年虽在北疆,但是却和清老联手,在东汉修造盐城。以清老之睿智,等闲人莫说和她合作,就算是正眼看上一下都很难。可是清老却选择了老罴,正说明她对老罴地看重;而且壮叔父对他也非常赏识。你也知道,父皇对壮叔父,也颇为看重。

抛开这一切不说,以他在北疆立下的功勋,当个都尉绰绰有余。

白土岗以数百人三战三胜,斩首超过两千人;富平血战,为我大军调度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斩首过万。气死屠耆、斩杀呼衍提……匈奴四角,有一半死在他的手中,还有夺取朐衍,奇袭临河,杀敌更超过万余。如此功勋,若早生十年,莫说一个都尉,就算当将军,父皇也不会有任何意见。更不要说他研制出来的燕酒,在此次大战中,令我秦军活命无数。”

如果不仔细算,还真就说不清楚。

扶苏所说的只是刘阚在明处的功劳,其中牵制,阻敌等由个体行动而产生出来的全局影响,更是难以估量。

蒙恬掐指头算了一下,不由得苦笑连连。

“如果这么计算的话,这家伙至少也要连升三爵啊……娘毒子,二十岁地左庶长,当都尉倒也说得过去。

大公子考虑地甚是,以目前的状况而言,刘阚地确是个合适的人选。”

“而且,这样一来,也能让上将军少一些麻烦。”“麻烦?”

“裨将军心里可憋着火呢!”扶苏忍不住笑道:“他不敢对你发火,不敢对我发火,可保不住会拿老罴出气。若刘阚留在河南地,两人难免会有碰头的时候。我可听蒙克说了,那老罴是个火暴性子。万一和裨将军顶起来,依照军纪可是顶撞上官的罪名,你到时候保不保?”

“啊,这么嘛……嘿嘿!”

蒙恬也笑了起来,“我倒是忽略了这件事,如果刘阚留在河南地,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呢。

不过,大公子如此为那刘阚谋划,恐怕另有目的吧。”

和扶苏的关系太近了,蒙恬说话也没甚顾忌。扶苏呢,也不是一个拘泥于小节的人,闻听之后,轻轻点头。

“我的确是另有考虑。

刘阚虽是老秦人,可是在咸阳却没有半点根基。清老不是个喜欢站出来的人,壮叔父嘛……如果他在咸阳有背景的话,只怕也不会自愿跑到泗水。父皇虽看重他,却不是他的能力,而是兄弟情义。所以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壮叔父根本不可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

如此一来,刘阚若想要再有发展的话,就只能追随我。

此人颇有能力,若假以时日磨练,他日的成就怕不会比上将军差,我岂能不为他多谋划呢?”

蒙恬倒是没有想到,扶苏会这么毫无掩饰地说出他的心思。

先是一怔,旋即就明白了扶苏的意思:扶苏,也是在通过刘阚的事情,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迹啊。

皇上已经四十多了,鼎盛之年已经过去,将来必然是扶苏接手皇位。

扶苏在向他表示:我不会隐瞒你什么,你蒙恬是我的良师益友,同时也是我最为信任的人。

有这么一个表示就足够了!

蒙恬一笑,“这刘阚能得大公子看重,的的确确是他的福气……”

说完,他和扶苏相视一笑。那一切话语,都尽在不言中,他心里明白,扶苏心里,也明白。

第一八四章 - ~泗水都尉~

呼衍珠是在梦中被勒死!

陈平在下手之前,命人先送去了一坛子浓烈地烧酒。北疆之人,喜好烈酒。早年间就常和燕人交易,购买一些土酿的燕酒。燕国被灭之后,燕酒就变得稀少了。虽然还会有商人贩卖,但是价格却提高很多。呼衍珠虽然是女人,但喝起酒来,丝毫不会比那些匈奴男人差。

不过,经过刘阚改进的烧酒,远远不是早年的燕酒可以比拟。

度数高,酒性也很烈。一坛子烧酒下去,呼衍珠是酩酊大醉。也正因此,死得时候到没有受太大的罪。这也是刘阚的嘱托……从内心而言,他并不想杀呼衍珠,可不杀也没有办法。

陈平说地不错,这女人留下来,终究是一个祸害。

放她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留她在身边,刘阚又不放心。更不要说把她带回楼仓,那纯粹是自找麻烦。这不是普通的仇恨,可以用时间来化解。灭族杀父之仇,比天高,比海深。就算这呼衍珠貌比天仙,赛似嫦娥,刘阚也不能让她活着。正应了那句老话:斩草定要除根!

只是一想到这些事情,刘阚的心里就会感觉不舒服。

萧瑟的秋风,席卷北疆遍地枯黄一队匈奴骑军,出现在苍茫的草原上。人数不算太多,大约有百余人左右。一个个形容憔悴,看上去狼狈不堪。他们手里都持有兵器,但大都是残矛断戈。有一大半人的箭壶里都是空荡荡,身上的甲胄也是破破烂烂,甚至还沾染着发黑的血迹,显然是曾经历过一场苦战。

首领是一个高大而壮硕的青年,虽然形容狼狈。却依旧无法掩去那骨子里的剽悍之气。

在一条小河畔的疏林之中停下来,青年解开腿上的绑带,从马背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身子。

一个四旬男子从马背上解开了褡裢,捧着一张大饼和一块干肉走到了青年跟前:“大王,吃点东西吧……您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么下去,身体会撑不住。这些人,还指望着您带领,杀出重围呢。您要是垮了,所有人也就都完了。您先吃着。我这就给您去找点水来。”

大王?

不错,这青年正是头曼地次子,在昭王城败走的二王子,同时也是匈奴人的左贤王,阿利!

自鸡头山遭遇伏击,阿利一开始还幻想着头曼会率兵支援。

然而他没有想到,他和他的部曲。竟成了头曼的弃子。面对着从内史郡赶来的老秦精锐,阿利也着实坚持了一段时间。xx但是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军的窘况下。最终被召平设计击溃。

数万大军,一败涂地。

阿利带着自己的亲军,拼死从重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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