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后怀了陛下的崽(12)+番外
玉佩在众人手中如烫头山芋般飞速传递,商沅望着向他逼近的玉佩,心跳和着那鼓声骤然加快,几乎天旋地转。
这玉,分明是他留在霍戎处的那一块……
这是暴君设的局吗?难道这场晚宴也是为了揪出他?
商沅心思纷乱,只想着快些把玉传给旁人,谁知那玉一碰到他指尖,鼓声却戛然而止。
……要完。
商沅站起身,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常。
他没有做诗技能,也不知道原主会不会做诗。
可是玉传到他手中的一瞬间,脑海中蓦然涌一首咏月的诗。
商沅顿了顿道:“月出风雨定,解佩夜添灯,此情何处认,眉间心上寻。”
这首情诗在脑海深处,经久不散。
八成是原主给心仪之人写的,急中生智记起来了。
商沅松了口气,简直想当场给原主磕头。
露骨不露骨无所谓,这一关至少是过了……
只是商沅没留意到,帝王望向他的眼神,愈发晦暗不明。
霍戎似笑非笑道:“你这首诗,倒勾起了朕的心事。”
他声音高高在上,让人分不出这心事是好是坏。
商沅低着头,拼命避开皇帝的视线,哪里还敢接话。
身侧有太监低声提示道:“陛下示意你去前头敬酒。”
商沅深吸口气。
狗皇帝把他折腾得差点死床上,现在两条腿都是软的,还要提心吊胆的伺候他。
商沅压下心头纷乱的念头,屏住呼吸,一步步走上前。
他就算垂着头,也能感知到皇帝高高在上的目光,沉沉的压制而来,让他无处可逃。
商沅屏去多余心思,小心翼翼将酒倒入杯中。
想要收回时,手腕却被人牢牢控住。
那手指修长有力,此时掌心处的一道刀痕恰贴在商沅手背上,似在提醒着他,手的主人经历过怎样的厮杀。
商沅轻轻一颤,洒出的酒湿透了前襟的暗纹。
上首那人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语气好整以暇:“你在怕朕?”
商沅抬头,对上了那双锐利深沉,好似能看穿他所有遮掩的眸子。
霍戎年少称帝,又得上天赐予这般容貌,本该灿若星辰的双眸,却宛若从未见过光的寒潭。
那晚的酥麻缓缓沿着背脊上升,商沅心底某处却莫名沉沉一痛。
作者有话要说:
茸茸:某人用完了朕,还敢说对朕没产生实际伤害?
护着马甲的沅沅缩脖:难不成还要对你负责……
茸茸勾唇:脑子总算聪明了一次
那个诗是渣渣作者自己改的宋词,不代表狗皇帝的真实文学水平
第4章 他要当君后
被握住的手腕阵阵作痛,却不敌心头莫名的沉痛,商沅忙垂下眼,强自镇定道:“陛下……陛下是一国之君,臣直视龙颜,当然心存畏惧。”
商沅觉得这回答滴水不漏,但帝王只是似嘲似讽的轻笑一声,桎梏他手腕的大掌随即松了力道:“是啊,商公子一向最识时务。”
商沅一口气还没松,那手却顺着他的手腕滑下,握住了那玉佩。
玉质细腻温滑,恰如那夜肌肤之亲的触感。
“玉是好玉。”年轻的帝王指尖摩挲玉佩,他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但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有的是法子让他化成齑粉。”
说罢,霍戎收拢掌心,那如凝脂般透亮的白玉任由他□□,显然无路可逃。
商沅心里一颤,总觉得是自己被暴君握在了手心,腿脚也发了软。
这几句话细品满是弦外之音,似是警告,又似是嘲讽。
不对劲……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难道是……暴君认出他了?
商沅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要是真认出了他,怕就不是让他敬酒,而是直接一杯毒酒送他上路了。
那就是和原主本身有嫌隙?
他穿书虽然没看黄历,但也不至于如此倒霉?
商沅心里一抖,脸上扯出几分殷勤无辜的笑意。
霍戎看到那熟悉又昳丽的笑脸,眸光一敛,冷冷摆手,示意商沅退下。
商沅琢磨不出他的心思,不敢耽搁的站起身,强撑着回到原位。
一直在暗处的商阙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
陛下暴戾,嗜杀,这次晚宴,却让商沅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不过他倒是不急,以商沅曾对暴君做下的事,下场定然无比凄惨。
曲终人散,满桌残羹,唯有一轮皓月仍将清辉洒向宫阙。
霍戎坐在上首,望着那如凝脂肌肤般的玉佩,眼眸比夜色还要暗上几分。
商沅方才念的诗,是他在太学时亲手写的。
他没想到商沅还记得。
更没料到,他竟大胆到直接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