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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94)

去安云观上香祈福的人十分多。

元若灵撩开帘子央求马背上的元若柏:“大哥,你再陪我们去一趟安云观好么?母亲今日有些头疼,我想替她祈求平安符给她。”

尤氏照管家中庶务,家里四房人,上下那么多口人,不费神是不可能的。

头疼胸闷都是老毛病了,吃药多年都不见好。

元若柏身为长子,也是惦记着的,便说:“你去求,我也要去的。走吧。”

元若柏问薛江意:“你去吗?”

薛江意骑着元家的马,说:“去。监内马上要热起来了,去置办些入夏的东西用。”

元若柏虽有家里人帮忙置办,但合心意的和新鲜玩意儿,还是要自己亲手置办才有意思。

他与薛江意二人打前骑马,带着元若枝与元若灵往安云观去。

明日就是端午,安云观热闹得不行。

下了马车就是人挤人。

元若柏与薛江意,同几个小厮丫鬟护着两个小娘子,才没叫她们被人挤着。

元若灵出门凑热闹少,又有薛江意作陪,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

元若柏一贯大方,什么都给她买。

元若枝看那些小巧玩意儿,虽有一时乐趣,到底提不起多大兴致,看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想去安云观里拜一拜神。

也不求别的,就想求个消灾纳福的好意头。

元若柏说:“我也嫌挤得慌,送枝姐儿去。”

他又为难地看着薛江意。

薛江意说:“……那我陪灵姑娘,一会儿我们在安云观园子里见。”

园子里得有身份的人才能进去,那头清净,在那边相聚,比较省事儿。

元若柏带了元家帖子出门的,他笑着说:“好,那我的麻烦精妹子,就交给你了。”

元若灵听了这话不高兴了,拿着个小拨浪鼓摇动着,噘嘴道:“大哥,我很麻烦么?”

隔着帷帽,元若柏当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猜也猜得到,他便扬声说:“麻烦啊——”

元若灵想揍元若柏来着,奈何元若柏跑得快,人头攒动的,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元若灵高高扬起的手,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落了。

她的丫鬟突然被人挤了一下,她又被丫鬟挤了一下,举着手前倾。

薛江意眼疾手快握住了元若灵的手腕,扶着她站好,又迅速地松开手,握拳低声道:“……去人少点儿的地方。”

元若灵听话地跟着去了。

端午前日,安云观热闹得很,哪里人都不少。

到处人声嘈杂。

鼎沸人声里,元若灵拿着草编的蜻蜓,偷偷地问小蜻蜓:“我很麻烦么?”

薛江意同那蜻蜓说:“不麻烦。”又揪了揪蜻蜓的小尾巴,声音极小:“很可爱。”

元若灵一下子就脸红了。

她把蜻蜓塞到薛江意手上,笑吟吟说:“可爱你就拿着呗!我要去买艾花了。”

端午节有簪戴艾草艾花的习惯。

今年出了新样式,艾草用泥金描绘出各种花纹,粘上艾草,可以悄然系在裙摆上。

元若灵买了一对鸟儿的花纹,到了安云观园子里的时候,她取下帷帽,分出一个给薛江意,眉眼尽含天真:“这两只鸟真好看,比喜鹊还可爱,送你一个吧!”

薛江意接过鸂鶒花纹的艾花,轻轻摩挲着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元若灵哪里认得鸂鶒,她说:“水鸟?反正我瞧着是水鸟的一种。不是鸽子就是雀儿。”

薛江意笑了一下,把元若灵手里的艾花拿过来,蹲下|身替她系在裙摆内。

若不撩开元若灵的裙摆,还瞧不见暗系于内的艾花。

元若灵原打算簪戴在头上的,她提替裙子,瞧着小腿上的艾花,呆呆问道:“你给我系里面干什么?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呀。”

薛江意站起来,直视着她说:“这一对鸟叫鸂鶒,俗称野鸳鸯。你想叫人瞧见吗?”

元若灵的脸“砰”一下炸开了烟花似的,轰然烫红。

她攥着袖口百口莫辩:“我、我不知道这叫野……鸂鸂、鶒!”

薛江意笑了一下,把手里另一个艾花给元若灵,说:“现在换你替我系上。”

元若灵知道了鸂鶒是野鸳鸯的意思,接过艾花就像接烫手山芋一样,心口跳动得厉害。

元若灵不算心灵手巧的人,但做些寻常女红,翻花绳没有问题。

可这会儿跟傻子似的,系了半天都系不好。

还是薛江意无奈地蹲下来,帮忙一起系,才系上的。

元若灵都听到他的叹息声了,好像在责骂她——你好笨,这都做不好。

元若灵很快有些不开心,她情绪低落地垂着头。

薛江意不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只觉得她突然变得沉默了,一定不对劲,就问:“怎么了?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