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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91)

连世新连吃两个,仍旧觉得意犹未尽,鲜香味儿在嘴巴里久久不散,连路过的巷子里的空气都变香了。

离回租赁的院子,还有半刻钟的路程,这半刻钟里,他有千百次想把最后一颗乌鱼蛋吃下,但他终究是忍住了。

连世新留下最后一颗蛋,回了小院儿,顺手就把乌鱼蛋从窗户外放到王右渠的书桌上,同在真州一样,笑眯眯说:“右渠,乌鱼蛋,你留午食尝尝。”

王右渠本想说不吃,但是对上连世新殷切的表情,又说不出口了,便好意提醒他:“马上就要科考了,眠花宿柳不过镜花水月,比不得朝朝暮暮温习功课来的要紧。”

连世新拎起手里的一沓宣纸,笑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京城有的真州是没有,但我出门是去买纸的。”他犹豫片刻,还是又解释道:“……顺道见一见我母亲。”

王右渠惊讶看过去。

连世新趴在窗户上苦笑说:“我母亲没死,但她带着我妹妹改嫁了,所以家里容不得她‘活’。其实这些年我同她一直有书信往来,我不是一直告诉你,我读书的束脩都是京城里的亲戚给的么?”

“是你母亲?”

“是她。我这几次出去,都是见她。这事你不要同旁人说,对我,对我母亲都不好。”

“我知道的。”

“我去把纸放好,一会儿你给我继续讲讲如何破题,有一个题,我昨儿想了一夜还没想透彻。”

连世新回屋去放好了东西,带着纸笔到了王右渠的屋里,向他请教。

十年寒窗苦读,绝不是纸上一行轻飘飘的字而已。

纵是王右渠这般过目不忘的人,也是闻鸡起舞,挑灯夜战。

连世新没有这般本领,更是勤奋,王右渠同他讲了如何破题之后,他眼皮子撑不开之前,脑子里还在默念王右渠的点拨,全然不觉指头上的茧子磨得越发厚了。

翌日。

王右渠早早起来做完早课,待连世新也闲下来了,就邀他出去吃饭,还道:“有书肆收了我一些东西,我得了些钱。”

连世新还是直摆手:“不成不成不成。你的钱留着买笔墨吧!”

王右渠坚持要邀他出去吃饭,这些日子连世新给他带了太多吃的东西,虽说学业上常是他点拨连世新,可他始终觉得心有亏欠,若不还连世新些什么,他于心不安。

连世新眼见推辞不过,就说:“随便吃些就好,不要破费。等你我高中之时,多的是机会一同吃饭,到时候恩荣宴……谢师宴……吃都吃不过来!”

恩荣宴是高中进士才有资格参加的宴会,是所有科举考生的美梦。

谈及此,没有考生可以拒绝关于恩荣宴的幻想。

二人一同到洪福楼吃饭的时候,连世新还在滔滔不绝:“听说恩荣宴上不仅教坊司的人奏乐跳舞,还有圣上亲临,到时候你我便可一见天颜。与天子同席,这等殊荣,老天爷,便是死在那日也值得了。”

王右渠脸色淡然,仿佛当真置身恩荣宴上,他亦这般宠辱不惊。

王右渠请连世新点菜。

连世新也不是个奢靡的人,略点了两道家常菜而已,就这他都有些心疼。

这些年虽然霍氏一直给他寄银子,但他父亲嗜酒如命,足足花去一半。

余下的银子他用来读书已经不易,近日霍氏又说手上不宽裕,他为了科考,一直省吃俭用捡要紧的买,也未曾下过馆子。

菜还未上来,连世新继续用恩荣宴做“前菜”。

不等连世新美梦做完,新来了一桌子的客人,各个穿着斓衫,都是读书人的打扮。

说来也巧,来的都是老熟人了,都是真州进京赶考的学生。

其中一个鼻头长痔的张秀才,嗓门最大不过,他讥笑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做起恩荣宴的梦来了。你们大家评评理,贼人配上恩荣宴吗?!”

一旁人哄笑一堂,符合道:“皇上要知道贼子也敢上恩荣宴,当场革了他的功名。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几个太抬举他了!恩荣宴那是进士才能去的宴席,我瞧他连举人都中不了!”

“他要中得了举人,我把脑袋剁了给他当凳子坐。”

“放心吧,老天有眼,不会叫这种人中的。”

这就差指名道姓地骂王右渠了。

连世新差点儿就站起来要同他们理论,王右渠按住了他,语气平稳地说:“咱们是来吃饭的。”

连世新忍气坐下了。

那边的却不肯罢休。

张秀才阴阳怪气地同连世新说:“连兄,这种人,你何必屡屡为他出头。他爹干的可是欺师灭祖的事情!”

连世新在真州府试考了第一,想拉拢巴结他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