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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47)

细致逼真,活泼生动。

这幅顾绣绝非平庸之作,已然堪比大家手笔。

元若枝心下震颤。

聂延璋竟是一丝一毫的大话都没有说。

甚至……他还有些谦虚了。

和他的画比起来,元永业的画岂止是不能入眼,便是直接扔了烧了,都不值得惋惜。

聂延璋丢了笔墨,懒懒坐在本该属于元永业的椅子上,打了哈切问道:“还不走?”

元若枝连忙收了顾绣,福身道谢,速速离开。

聂延璋盯着元若枝的背影,而桌底下,方才抚她唇的食指,用力地与拇指指腹捻了捻,似要将那奇异的柔软触感,捻进血肉里。

却偏偏,有些留不住了。

他端详着自己的指腹,薄唇漾开意趣浓厚的笑,便将食指送入口中含住。

怪得很,她的津液都是香的。

元若枝这厢刚出书房院外,便撞见了神色慌张的元永业。

元永业不料到元若枝会这时候来,他又想到那尊煞神也在书房,登时浑身汗毛倒竖,拉着元若枝上下打量,忙不迭问道:“枝姐儿,你怎么在这里?可撞见什么人没有?要不要紧?”

元若枝瞧着元永业惨白的脸色,便瞒下了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事情,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道:“我来取您替我添补的画,见您不在,书房门也开着,女儿就自己去取了。正好瞧见了您的客人,他在里面坐着呢。父亲怎么这样慌张,那是什么贵客?”

元永业心头沉了沉,怎么叫那尊邪神见到了他女儿!

幸而元若枝没什么事,他才渐渐放下心来,低声同她说:“是太子殿下。”

元若枝卷紧了顾绣,做出惊讶状,问道:“殿下怎么会来您的书房?”

元永业脸色很不好看:“谁知道平康大长公主会把殿下也带来,前院安排席位的时候,哪个位置衬得上殿下的身份?便是主桌给他坐也配不上。他且坐那儿,谁也不敢动。他一时又说想看荣克的画,你大伯父就让我把他先带来过。我半路上才想起没带钥匙,便去找人开书房的门,殿下自己竟先来了。”

结果管钥匙的丫鬟说,书房的门早上开了就没有关过。

现在那丫鬟闹肚子去了。

看着像是事情赶得巧。

却也怪元家家族大,事务繁杂,人口又多,家生子都是两代往上的人,倚老卖老不好管了。

元家内里章程松散,如今老爷的书房都有人敢敞开了丢手不管,任人进出。

元若枝先不提这事儿,紧着给老夫人送贺礼的事儿先办妥,便与元永业先告了辞。

元若枝到花厅的时候,时间也赶巧,正是元若娴在向老夫人献上一幅画。

元若娴献的画很奇特,不知用什么笔勾画出来的,很是逼真,比常见的仕女画更像真人。

乍然看去,仿佛像老夫人定格在了画中。

一时间,厅内满是惊奇之声,大家争相要看。

独有一位离主座最近的纤柔妇人,瞥了一眼元若娴的画作后,端起茶杯遮盖住了嘴角的嘲弄。

跳梁小丑哗众取宠,不外如是。

元老夫人很高兴大家都喜欢元若娴的画,难得地朝元若娴露出笑脸,说:“难为你有这份奇巧心思。”

元若娴垂着脖子软声道:“能讨老夫人欢心,孙女就是高兴的。”

一派孝顺模样。

平康大长公主还没看过元若娴的画,她兴致勃勃地问:“小娘子到底画的什么画?山水有荣克,花鸟文吉安,人物金骏宏,当世大作皆出自这三位之手,还有什么新作连本宫也不知晓的?”

平康大长公主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给她启蒙的都是国手。

成亲、丧夫到现在,她都一直醉心雅艺,要说品鉴书画,她在女流中绝对是一流的眼光地位。

且她也真的喜欢这些,若元若娴有新作,她倒是不介意也收购一幅。

元若娴知道平康大长公主出了名的擅长品鉴,她这画画的方法绝对新奇,叫人耳目一新。

不怕平康大长公主不喜欢。

元若娴便将画从客人手中拿回来,双手奉给平康大长公主,嫣然一笑:“拙作不堪入目,公主见谅。”

苏嬷嬷将画接过,在平康大长公主面前展开。

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平康大长公主一句准话。

品评书画嘛,她们这些女眷并不是人人都懂,便是有人真懂,谁又知道旁人水准高低呢,唯有平康大长公主的眼光是出了名的,她下的论断不会错。

她说就是好,日后她们便可吹捧元若娴的画。

平康大长公主若说不好,元若娴那奇怪的画作,便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元若枝已悄然在人群中落座。

玉璧早从人语堂搁了玉如意回来,同元若枝小声道:“娴姑娘的画,画的可像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