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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36)

尤氏刚敬领完宝河县知县送来的贺礼,才把他的名字加入宴客名册上,接着又来了平康大长公主这般身份贵重的人,喜得她在议事厅里大笑了好几声。

元若枝真是元家的福娃娃。

整个元家都充斥着喜色。

独独东北角的院子——现在改了名叫积香馆,萧瑟的吓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积香馆,关起门来过冬天了。

霍氏本就不是个大度的人,平日还能装一装,这些日子接连在元若枝手上吃亏,元永业又有意疏远着她,夜里都宿在姨娘那儿,气得她病倒了。

元若娴贴身伺候着。

不伺候也没有办法,就这么大的院子,她还能去哪儿?

总不能出去还对元若枝赔笑吧!

她笑不出来。

霍氏躺在床上猛烈地咳嗽,声音都很嘶哑:“小蹄子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变得比从前刺手多了……真是难对付。你父亲现在又冷落了我,儿啊,娘不忧心别的,只担心你的婚事。”

元若娴心里也紧了一根弦。

她可太明白在这个世道上,嫁个好人家的重要性了。

刚来的几年,元若娴也不太习惯封建教条的约束,可被人伺候惯了,看着奴婢谄媚下跪,享受着二十两白银就可以拿捏一个奴隶的自由与性命的优越感,她便决心不做下等人。

人跟人命不同,她脑子里装着经纬天下的雄才大略,她有着超越时代的智慧,她胎穿来就是为做人上人。

元若娴安抚着霍氏,说:“娘,你不要太担心。我让香雪去打听过了,父亲现在也蠢蠢欲动,想趁着这股东风再升一级。若这件事你替父亲办妥了,不怕不能重得父亲宠爱。”

霍氏登时精神了。

女儿说得对,男人么,无非是醉心权势和美人。

什么父女情不情的,哪里有升官来得诱人。

.

元若枝这厢才收完平康大长公主府的帖子,次日下人便来禀,公主府的马车来接她了。

元若枝忖量之后,忧心地带上修书的工具,坐上了去公主府的马车。

平康大长公主府内,公主尚未起来梳洗,而聂延璋已坐在轮椅上,在府内四处游览。

聂延璋似乎兴致很好,难得说了很长的一句话:“陈福,孤几年没坐轮椅了,想不到这轮椅还是这么好玩儿。”

陈福忐忑地跟在后面,嘿嘿干笑。

普天之下,大约只有您一个人觉得轮椅好玩儿呢吧!

更叫陈福心神不安的是,方才殿下命他假借公主府的名义去元家请元若枝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孤放了好大的饵,不收猎物怎么行,何况还是那么漂亮的一尾鱼。”生怕亏大了似的。

饶是陈福跟了聂延璋十几年,他仍旧不知聂延璋说的饵是什么。

至于漂亮的一尾鱼……定然是元家小娘子了。

第17章 “你还没告诉过孤,你的……

元若枝到公主府的时候,着实怔了一下。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聂延璋了,但是每次他都能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有时是因为他好看,有时是因为他……太疯了。

元若枝不知道好好儿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坐轮椅上转来转去。

他又穿着一身红裳,和田玉的蝉扣高高地拢着他的墨发,十分俊美矜贵。

尤其他那沉郁漂亮的眉眼,缓缓抬起来瞧人的时候,仿佛把人心都攥住了。

“参见太子殿下。”元若枝福了福身子。

“起来吧。”聂延璋一面懒懒地说,一面坐着轮椅往书房那边儿前进,仿佛是去书房干正事。

元若枝却不觉得聂延璋很正经,假托平康大长公主的名声把她骗来,是正常人做的事吗?

如果换了别的男子,她都要怀疑对方图谋不轨。

但……聂延璋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每每看到聂延璋,不管他穿什么衣服,做什么打扮,元若枝总觉得他与高山之巅冷冽苍翠的东西气质相近,他好似天生的,禁着寻常男人该有的欲望。

元若枝走到书房廊下,等聂延璋先进去。

聂延璋却坐在轮椅上,忽抬头望着她,徐徐地眨着眼,口吻同朋友说话那般自然亲昵:“你还没告诉过孤,你的名字。”

“回殿下,臣女名唤元若枝。”

聂延璋勾着唇,肆意地放出一点点笑意,“吱吱?老鼠吱吱的吱?”

元若枝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淡淡回道:“是枝繁叶茂的枝。”

聂延璋眸色深了两分,问道:“你不喜欢老鼠吱吱?那松鼠吱吱呢?”

元若枝低着头,白皙的脖颈都弯的有些累,她说:“是树枝的枝。”

聂延璋觉得无趣,起身往书房里走,还和往日一样,临摹先驸马的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