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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319)

月怡无奈地笑:“女儿也不知道。只是越来越难见到您和皇兄了,或许没有来日方长了。”

太后张着口不能言,拉着月怡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抬头幽咽。

“月怡,你怎么、怎么不早点来见母后?我是你的母亲啊!怎么会不认你!”

“母后,儿臣也想来。”月怡难过地说:“可是儿臣真的不敢。只是这次深感大限将至,实在怕再也见不到您,实在怕您永远都不知道,您还有另一个女儿。”

太后抱着月怡,十分后悔,她流着眼泪说:“怪母后,怪母后,母后早知道星怡有异常,只当她是不亲本宫,没想到……没想到……都怪母后。”

月怡极欣慰地说:“母后,女儿没有怪您。”

母女二人平复后,太后说:“你皇兄也是的,既早知道,怎么不早告诉我。月怡,真是苦了你了,难为你竟不恨母后跟你皇兄。”

月怡心中苦涩,声音似有苦味儿:“母后,其实皇兄又比女儿好到哪里去呢。只是皇兄不愿同您说罢了。”

太后更愣了。

月怡继续说:“母后,十年蛰伏,受尽侮辱,皇兄怎会容易,他比女儿更痛苦,只是他自持兄长、儿子的身份与责任,如今又是帝王,轻易不肯泄露心事罢了。女儿的路走到今天已到尽头了,您和皇兄的来日之路且还光明灿烂。

您若相信女儿说的话,请您体谅皇兄,立后封妃的事,姑且遂了他的心意。人生难得之事,钟爱之人求而可得,您何必拆散皇兄与他的心上人,只当是,对他这些年不辱韩氏使命的奖励好了。”

“可是……”太后在这大悲的秘密面前,却也的确于心不忍了,她叹了口气说:“好吧。”

月怡大喜:“母后,谢谢您!女儿替皇兄和枝姐姐谢您!”

太后抱着月怡不肯撒手,眼中仍旧含泪:“女儿……我的女儿啊……”

月怡靠在太后肩头,闭着眼说:“女儿肖想这一日许久,今日美梦成真了。”

太后越发难过。

不知多久后,月怡忽低声说:“母后,女儿困了,您抱着女儿入睡好吗。”

太后急急地问:“月怡,母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只听得到女儿的抽泣声,心中绞痛难忍。

太后召了人来,去将聂延璋唤来自己宫中,如果说月怡真的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聂延璋该来见她最后一面。

聂延璋听召赶来,看到门口的闻洛,脚步一顿,说:“你也进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闻洛跟在聂延璋身后进了太后寝宫。

两人看见月怡安详地躺在太后腿上,太后温柔地摸着月怡的头发,表情慈祥中带着深深的怜爱。

聂延璋不由自主放慢了步伐,生怕吵到她们母女。

太后听见声音,抬起头问:“皇帝,你来了?”

聂延璋盯着月怡的脸问:“母后,这是……月怡皇妹?”

太后点头:“你认出来了?”

聂延璋凝视着月怡的脸颊说:“母后您不知道,星怡、月怡性格迥异,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很好辨认。”

太后又是一阵心痛,星怡的单纯,全是月怡满手的血换来的,两人能不性格不同吗。

闻洛盯着月怡的脸颊,望眼欲穿。

他攥着拳头,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眼泪。

聂延璋静静地坐在一旁,压着声音问太后:“母后,月怡一直担心您不认她,没想到您……”

太后苦笑:“本宫十月怀胎生了你们兄妹两个,难道没有一点为人母的怜子之心吗,傻孩子。”

孩子们受的苦,她自己猜想的,跟亲耳听到的,完全是两种感受。

剜心之刑,不过如此。

太后低叹道:“韩氏一族覆灭,说到底是聂家的江山。母后虽期盼你稳坐江山,免生祸乱,到底只是想你跟你的皇妹过得安稳罢了。立后的事情,月怡已经同本宫说了,罢了,都随你吧。只是不该这么大动干戈,虚耗国库,苦的终究是百姓。”

聂延璋跪下来道:“儿臣,受教。”

太后颔首说:“起来吧,别吵着你妹妹了。”

聂延璋轻手轻脚坐到旁边,怜爱地摸着月怡的脸颊。

太后知道宫内还有另一人在,她问:“是陈福吗?”

闻洛跪下来道:“回太后,奴是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太后略察觉出些许异常,未言明,只道:“好,你也近前来伺候,陪着你主子吧。”

闻洛走近,齿关打颤,热泪落在月怡脸颊上。

不知更漏滴落到何时,天色已经黑了。

“月怡”悠然转醒,众人皆期盼地望过去,很软糯的一声:“皇兄,母后,闻。”

三人皆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