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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299)

他又伸手摸了摸,神情和煦地问她:“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

聂延璋笑:“当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可你分明疼,孤都知道。”

元若枝拿开他的手,同他说:“皇上,我原就不愿惹那些麻烦的,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一时失了冷静。现在皇上如愿以偿,我也不该再违逆我自己的心意了。”

她顿了顿,才下逐客令:“夜深了,皇上请回吧。我累得很,真的要睡了。您的暗卫到底是效忠于您,您就这样闯入他们也没拦下您,请您全都带走。”

聂延璋看着元若枝波澜不惊的双眼,他急了,不,他是要疯了。

他受不了她这样冷落他,好像将他关在一堵厚厚的高墙之外,他使尽浑身解数也进不去。

这让他害怕。

聂延璋抱着她急切地吻下去,轻咬她的唇瓣,手掌还贴在她的伤口上,不肯拿开,仿佛那是唯一可以证明她也曾为他舍命的证据。

她浓烈的爱过他,不可能说冷淡就冷淡了。

他不信,也不能容忍。

元若枝身上每一寸毛孔都在颤栗。

她转身抵挡聂延璋的攻势,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支钗,抵在他的胸前。

聂延璋住了手,倒不是真的怕这一支钗,而是怕再莽撞会伤了她。

他无端笑了一下:“你我也要兵戎相见了。”说完提着装吱吱的匣子,风一样离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元若枝看着狼狈的床铺,才觉得冷意袭来,胳膊都冷冰冰的。

重新再躺下去的时候,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摸着自己腰上的伤痕,犹然记得聂延璋曾在上面落下的吻……如今想起来仍旧是美妙的一夜。

元若枝已是经历过一世婚姻的人,在没有成婚之前,所有的相识相知相爱都是美妙的,一旦成了婚,成了男人的妻子,婆母、小妾就能把一个美丽的少女变成怨妇。

那晚那么美好的东西实在少,她的人生里难得拥有一次,不想失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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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延璋自打那日回了宫,越发寡言少语,从前遇到不合心意的事情,还会阴阳怪气刺大臣几句,现在整个人懒洋洋的,指责他们的话都少了。反倒是大臣们不大习惯了。

太后听说之后,倒不再经常召官眷进宫,然后变着法让聂延璋过来相看。

但也不肯退让底线,她在聂延璋跟前放下死话:“先封妃嫔,再立后。否则本宫绝不出席立后大典。”

聂延璋也撂下话:“您倒是想出席立后大典也没有。”

太后气得不轻,平康大长公主入宫陪伴,隐隐约约透露了元若枝的事情。太后听说对方家世不高,倒是很高兴,免得日后外戚专权。

她同平康大长公主说:“本宫都同意他随便立后,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满殿的大臣,也不可能同意他一个妃嫔都不封。若是日后皇后出不了皇子,他的江山岂不拱手送人?既然如此,当初何必去争!索性大家一齐死了算了!”

平康大长公主根本插不上话,听了半天的苦水,回去的时候直擦汗,着人连请了几天的戏班子唱《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边听一边哭,哭祝英台那狠心棒打鸳鸯的父母。

事情传去太后耳朵里,过年宫宴的时候,她都没请平康大长公主。

平康大长公主正好托病不去,在家里又听了一出,她让戏班子新编的《孔雀东南飞》,还是哭那对无端被婆婆拆散的恩爱小夫妻。

这件事倒成了趣闻一桩,过年的时候,大街小巷都在传,只是大家不知道皇上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陈福年里得了几天的假,回了别院就在屋子里听元若娴说话。

元若娴虽然不得自由,到底也听了些下人的闲话,听说皇上不肯封妃,是因为想先立皇后。

她状若疯癫的问陈福:“皇上是不是想立我为皇后?太后因我曾经参与恪王之乱不同意,是不是?是不是?”

陈福摇摇头,听她说话的兴致也没了,着人继续将她看押起来。

院子里看押元若娴的下人说:“老爷,这人越来越疯了,常常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听得清楚的时候,好像在喊她的娘。”

她娘霍氏就是她杀的!她还好意思惦记?

陈福哼了一声说:“先关押着吧。”大过年的死人不吉利。

元若娴倒做起了美梦,开始剪裁床上的幔帐,给自己做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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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怎么也比平常热闹。

元家虽然都在守孝,年里的事情没有大操大办,但正常的亲朋走动还是有的,王右渠、闻争烨还有杜行渊都送了礼过来。

元永业亲自定的回礼,过年里喝醉了,私下有跟家里人通过话,以他的意思,到底属意读书人,打算等元若枝的孝期过去,问一问她的意思,如果她同意,就把亲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