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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289)

陈福笑望着月怡的背影儿, 恭恭敬敬走进来回话:“皇上,承平侯太夫人回府了。”

聂延璋起身提了空空的松鼠笼子,依旧像从前一样往里面投食儿,莞尔问:“她那里怎么样。”

陈福笑道:“月怡公主才从枝姑娘那里回来,您看公主的脸色,就知道了。”

聂延璋也笑了笑,元若枝多少有些心慈手软,月怡就不一样了,她既去了,元若枝肯定不会吃亏。

元若枝自是不会吃亏的。

自承平侯太夫人从元家出去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了。

死之前,她留下遗书上达天听,自陈己罪,不加遮掩地说明了她陷害元若枝的过程与想法。

世人皆称其毒妇。

所以也有人说,她是畏罪自缢,而非病逝。

自有那聪明的人,心里明白承平侯太夫人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不敢得罪元家,谁让元家在恪王之乱中立了大功。

自此,纵然元家举家守孝,远离官场,可没有一个人敢轻慢元家。

元家的日子也是越过越顺畅,连带的与元家沾亲带故的人家,也都跟着鸡犬升天。

这日元家又接到了喜帖。

元若枝听说表哥一家子调任去了浙江,家中准备小摆两桌,替表哥一家子践行。

元若灵在她房中嘟哝说:“怎的这么快就调任了……”才说起表哥没几天呢。

元若枝愣了一下,原不觉得和聂延璋有关,叫元若灵一提,倒觉得有些像他的狭促的心思……他不会是见不得她家里有同她年纪相仿的小郎君吧!

元若灵在元若枝眼前招招手,元若枝回过神来淡笑道:“姑父是升迁,又不是贬职,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元若灵道:“我没有不高兴啊,只是眼下守孝,见不了外人,难得有亲戚相互走动,他们这一走,又是咱们自己一家子,怪无趣的。”

元若枝倒是巴不得守孝,省了许多人情往来。

元家替表亲一家践行的那日,元若枝在席间听姑父受宠若惊地说:“……这次升得突然,有些人情也叫我们摸不着头脑。”

元永平到底资历老,便说:“但说无妨。”

姑父细数了几家让他觉得意外的贺礼,譬如:“兵部王郎中,还有穆国公府,京城商会的杜家……”

元永平兄弟三人面面相觑,兵部王郎中就是王右渠的恩师家里,听说王右渠如今跟王家人走得很近,这倒正常,穆国公世子又一向倾慕元若枝,这也正常。

“杜家?可是富可敌国的那个杜家?”元永业一头雾水。

姑父一拍掌,大声道:“正是!你们可与杜家也有深交?”

元永业摇头,元永平也捋捋胡子缓缓摇头,半晌才迟疑道:“听说恪王之乱的时候,皇上领兵所用火|器就是杜家出资打造。兴许是同样对天子有功,杜家对咱们两家有拉拢亲近之意。”

姑父了然,这就放了心,喝酒的时候还夸道:“杜郎君亲自过的府,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温润儒雅,颇像个读书人。可惜没有适龄的女儿……”不然嫁这样的商人,他倒是极愿意的。

元永业压着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道:“那是你没有见过去年的状元王右渠,要说长相,轻易没人能将他比了去。”

元家见过王右渠的人,自然都赞同这句话。

只有元永平脑子里出现另一张不容冒犯的容貌,他落下酒杯,笑着同元永业说:“等你见过皇上,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元永业立刻惶恐。

皇上?

他……以后有资格见么!

退席后,元若灵拉着元若枝私下里自豪地说:“现在咱们家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跟富商,等出了孝,满京城里也找不出几家像咱们家这样的人家了。”

元若枝打趣她:“也是,找不出这样的人家,正好凭你父亲的功劳,重新挑夫婿。”

元若灵嘟了嘴说:“我才不要!江意哥哥那么好的人,贫富我都不挑。”话说完,她自己心里也有些想法了,她忧心地说:“……以后不知道江意哥哥心里会不会介意。”

元若枝心想,多少会有一些。

元若灵很乐观地说:“等他介意的时候再说。如今元家地位水涨船高,出了门就不用看人的脸色了。”

元若枝忽然想起前一世自己看人脸色的日子,所谓权力富贵,不过是求一个不被他人践踏的日子罢了。

她又想起了魏锋程和元若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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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王之乱后,魏锋程与一众叛党关押在大理寺牢中,元若娴下落不明。

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了。

昌平侯一家子全部问斩,刑期定在明年春天。

也有年前就被处死的犯人,据说死之前还在牢里大放厥词,屡屡提及新帝弑先帝的事情,十分的不敬新帝。新帝下令将其人头悬在菜市口,以示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