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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285)

元若灵低声地说:“姐姐,表姑姑父今天也要来,表哥们也要来……我看表哥跟你正好年纪相当,难保表哥不相中你。”

元若枝还没说上话呢,元若灵又说了:“不过我瞧着表哥是比不上穆国公世子了,要我说,世子已是顶好的人了,你真要嫁就嫁世子吧……”

元若枝没理她的浑话。

而且……这顶好的人,倒也未必是世子了。

既然提起姑家的表哥,等到姑表哥来的时候,元若灵难免不多给些眼神,拉着元若枝也细细端详了人家,年轻的表哥许久没见过舅舅家的表妹了,一下子倒害羞了起来。

远远看去,年轻的郎君跟小娘子脸上的笑容,就像树上刚结出来的果子,青涩却鲜嫩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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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延璋在御书房里听说了元家宴客的事之后,脸色阴沉沉的,尤其是知道元若枝不知道从哪来蹦出来个适龄的表哥,脸色就更难看了。

陈福小心打量着,把内阁里的折子递了上来。

聂延璋翻开一看,越发恼火,抬手就挥走了手上的折子。

陈福连忙捡了折子还过去,劝着说:“皇上,您别气坏了身子。”

聂延璋冷笑说:“你自己看看折子上写的什么东西!”

陈福扫了一眼,静悄悄合上,没说话。

不怪皇上生气,新帝这才刚坐上龙椅,朝中略平静了一些,城中百姓家的丧事都还没过完,从那场恪王之乱中平安活下来的官员已经开始内讧,趁着朝中缺人的时候,四处安插自己的人手,甚至想染指皇后之位。

聂延璋重新翻开折子,提了笔说:“既然都眼馋杭州,就让枝枝的姑父去杭州。”

陈福心说,这下子好了,打发去杭州那么远,枝姑娘的表哥想再见枝姑娘,那可得是三年之后的事了。

聂延璋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说:“听说兵部的人很不服王右渠?”

陈福道:“王郎中年纪轻轻,因战事才坐上郎中之位,大家都以为是暂时的,谁知道一直坐了数月,资历老的难免心中有想法。”

聂延璋“嗯”了一声,闭着眼想了想,说:“他资历是太浅了,不过还让他留在兵部吧。朕记得王右渠与真州王家是连宗?”

陈福想了想,答说:“听王先生说过是连宗,王右渠还是王舜安关门弟子。”

聂延璋点了点,提笔写了一道旨,将王右渠老师王舜安从礼部调去了兵部,接任兵部郎中的位置。有他们师徒二人在,相比兵部里面也翻不出大浪来了。

紧接着,聂延璋又想起了承平侯府一家子,承平侯世子已然入狱,不过承平侯依旧守在大同。良将难寻,老将也难得,承平侯府再怎么样也是武将世家,在军中颇有威信,这次恪王作乱,他们家虽有从犯之意,到底没真的带兵支援过来。此前已然诛杀反贼无数,御史近来上的折子可谓是言辞尖刻,若这时候再灭承平侯府全族,朝野上下未免不会非议。

但承平侯府委屈元若枝的这口气,不得不出。

聂延璋淡淡地说:“你亲自去一趟承平侯府,替朕‘探望探望’承平侯府太夫人。”

陈福心领神会,立刻就去了。

说起来也巧,陈福这厢还没出宫门口,就碰到了月怡公主。

两辆马车撞见,月怡公主拦下陈福问:“你这是去哪里?”

陈福满脸堆笑道:“公主这是去哪里?”

月怡公主眉头一皱:“本宫问你去哪里,你怎的反问上本宫了!”但她也还是告诉陈福说:“‘本宫’在太后宫中坐了好几个时辰,腰酸背痛的,现在去平康姑姑家里散散心。”星怡性子静,陪着太后一坐就是大半天,每次轮到她出来,腰都直不起来了,这再不去出去逛逛,她可吃不消了。

陈福回话说:“皇上有旨,奴婢去一趟承平侯府。”

至于具体做什么,他也没细说。

月怡公主可没忘记元若枝留着些从承平侯府出来那茬子事,想也知道皇兄要做什么。

她兴高采烈说:“本宫同你一起去!”

陈福连忙说:“公主,您可别!”他下了车走到月怡公主跟前说了聂延璋现在的困境,又低声重复道:“奴婢这次去敲打,不过是先替元姑娘出一口恶气,林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不在这风口浪尖上的一时半刻。公主您就还是别去了。”依月怡公主的性格,去了铁定闹大了给言官留话柄,他可不敢让她去。

“嘁,皇兄还怕大臣们说么?”

她才不觉得聂延璋是个怕人指责的性子。

陈福笑道:“请公主体谅皇上。”

月怡公主只是行事有些狠辣,又不傻,聂延璋不怕言官,不代表不担心江山稳固,如今北方与西南皆不太平,恪王作乱、建兴帝去世的事都有人心存疑虑,朝野蜚声四起,的确不易多行暴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