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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254)

元若枝怕吱吱闷着,又怕放出来它跑掉,空出一个大的锦盒,将吱吱放里面,还细心地给它放了小被子小枕头。

许是累了,吱吱钻进被子里睡了。

夜深人静。

元若枝怕吵到大吱吱,把锦盒放到架子床的枕头边,又走到聂延璋身边问:“殿下,你回宫就为了将吱吱带出来?”

聂延璋随意地“嗯”了一声。

元若枝估算了时间,觉得不对劲,但聂延璋没同她说,她也就没深究。

天色不早,元若枝明日就要上路,聂延璋纵然不舍,也不好耽误她睡觉。

此去未必太平,没个好精神,应付不了承平侯府的牛鬼蛇神。

聂延璋起身说:“枝枝,你睡吧,孤等你入睡了就走。”

元若枝点点头,上床睡了,因不好意思在他面前除衣,身上裹了两件衣裳睡的。

聂延璋吹了蜡烛,坐在床边,给她掖好了被角。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元若枝渐渐睡去,但聂延璋并没走。

此一别,或天人永隔……

他攥一缕她的头发绕在指尖,低头轻嗅,这样既能触摸到她,又不会打搅到她睡觉。

东方渐白,夜色消弭。

时间终不留人。

聂延璋深深凝视着床上那人,步伐缓慢艰难地往后退去,直到必要跳窗的那一刻,才转身消失在元家。

-

元若枝是被玉璧摇着肩膀唤醒的。

昨夜睡得晚,醒来时不易。

玉璧和玉勾早整理好了包袱,玉璧细心地问元若枝:“姑娘,这盒子里的物儿,打哪儿来的?”

元若枝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吩咐说:“一并带了去,别叫人瞧见。”

玉璧点了点头,将吱吱带走了。

元若枝洗漱了离开人语堂。

元家人为她送行。

她虽起得晚了些,家里人早等了她许久,但无一人苛责。

元若枝一一拜别了长辈,又同兄弟姊妹们说了些话,才由家里人护送,从正门出去。

元若灵哭得最厉害,她性格躁,泪花里都裹挟着恨。

元若枝捏了捏元若灵的手,上马车时都一直望着元若灵。

元若灵扑去马车窗边,打起车帘仰脸说:“姐姐,我等你回来!”

元若枝笑:“我会回来的,照顾好老夫人。”

元若灵坚定地点了点头。

元若柏身为嫡长孙,与元永业一起骑马在前面领路,送元若枝出城。

马车驶入正街,元若枝挥别众人,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元若灵抹了眼泪,目送元若枝离开。

元家的马车要同承平侯府汇合,因此出城前得先去承平侯府。

元永业与元若柏骑马往承平侯府去,到了侯府大门前,竟只瞧见停了两辆马车,堪堪与元家马车数量相仿。

元永业怒气上脸,在侯府大门口就吼道:“他林家不会只打算派一个女眷随行吧!”

正骂着,承平侯府侧门开了,巷子里走出来几个女眷,看打扮,竟只有三个主子,其余全是丫鬟婆子。

元若枝也挑了帘子打量,承平侯府此去大同的三位女眷,衣着虽然光鲜亮丽,可举止畏缩,显然不是嫡女、正室一类的女眷,只怕是拿了妾侍和庶女来充数。

元永业和元若柏也看出端倪,怒气腾升,纵没破口大骂,也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可承平侯府的人充耳不闻,任你怎么骂,不回应便是。

箭在弦上,元若枝去不去都得去了,只要不闹起来,尘埃落定的事更改不得了。

元若柏龇着牙,有吃人喝血的狰狞。

元若枝温声道:“大哥,乔贵妃宫里的内官也来了,咱们走吧。”

元若柏攥着缰绳,心里恨得厉害。

他们元家送出去一个金贵的嫡女,他们正主承平侯府竟然拿妾侍、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充数,如若真在大同那边出了什么事,承平侯府绝不会心疼今日送出去的女眷。

内官领他们上路。

半路上,元家碰到了老熟人。

元永业瞧见那人,脸色一变。

连世新一副乞丐模样冲撞出街,又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压了回去,人群里,一个妇人戴着黑纱帷帽,泣涕涟涟,纵不见其面,却闻其声,显然是元若枝的继母霍氏。

元永业眼下有急事,顾不上连世新跟霍氏,继续往城外走了。

玉璧眼尖,早认出人群里的霍氏,小声同元若枝说:“三太太偷偷跑出来,估摸着是为了救她儿子,谁晓得又被抓了去,不知道这次又是犯的什么事。”

玉勾不齿连世新抄袭王右渠的诗文,轻嗤道:“定又是偷鸡摸狗的事。”

元若枝若有所思。

连世新好容易才放出来几个月,这又被抓进牢里,多半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