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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咸鱼了(215)

王右渠视若无睹,根本不将元若娴放在眼里,张口便是要让侯府放人,他要接未婚妻回家。

元家人想将王右渠“请”进去说话。

王右渠冷冷瞧着林家出来的家丁,道:“你们动本官试试?”

家丁都是白身,当然不敢动。

承平侯太夫人听闻王右渠这般难打发,派了家里的哥儿和夫人前前后后地去,全叫王右渠给骂回来了。

下人转述骂人的话到她耳边,她气得脸色发白,这个王右渠,比元若枝还会骂!还不带一个脏字。

承平侯太夫人知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元家人松口,王右渠没有闹的道理,她便吩咐人去找元家人。

没多大会儿功夫,侯府主母亲自来禀:“找不到元家人,都不在家,许是闭门不肯见。就留了王右渠这根硬骨头在外面。”

承平侯太夫人因想到元若枝说林家像条狗,不悦道:“什么硬骨头!我们林家还是条狗不成?”

主母自知失言,低头道:“媳妇再去找。”

一直快到午时,承平侯府还没放人,事情越闹越大,直达天听,宫中派了人来问。

承平侯府太夫人意识到势态不对,得放人了。

乔贵妃终于悄悄派了人出来传话,让侯府放人,太夫人松了口气,再关下去,就要麻烦了。

承平侯府太夫人,这才让元若娴带着元若枝离开。

为避免旁人说闲话,还特地给元若枝换了崭新的衣裳,重梳头洗脸,让她体体面面地离开。

承平侯府太夫人很冠冕堂皇地说:“替老身侍疾,辛苦二位了。”

元若娴笑了笑,说:“不辛苦。”

元若枝穿着新衣裳,握着瓷片,脚步虚浮地离开了承平侯府。

为了平息这件事,太夫人特地准许她与元若娴从侯府正门离开。

承平侯府大门打开,元若枝一下子就在侯府高高的阶梯上,看到了人群中的王右渠。

王右渠凝视着她,胸口燃烧着熊熊烈火,嗓音沉哑:“元姑娘,我来接你了。”

元若枝脸色苍白地冲王右渠笑了一下,径直往前走。

王右渠在阶梯下等她。

元若枝未下阶梯,便有百姓看着她的后背,惊声大喊:“血——血——元姑娘背后流血了——”

“老天爷啊!她后背全是血!承平侯府居然对她动私刑!”

“不是请她去侍疾吗!怎么还动刀子了!”

承平侯府的人这才注意到,元若枝流血了。

送她出来的人,脸色巨变。

众目睽睽之下,元若枝浑身是血地从承平侯府走出来,他们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鲜血顺着后背晕开,痛感刺骨。

元若枝身体虚晃一下,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可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近,她还看到了她的家人。

很好,很好,她赢了。

纵使她手无寸铁,也绝对不会不甘屈服于权势与不公。

她不会,聂延璋不会,他们都不会。

王右渠焦急而失态地冲向承平侯府的阶梯。

人群后,闻争烨弃掉宝马,翻墙而上,从承平侯府屋顶跃下,抱住了即将摔倒的元若枝,血腥味蔓延在鼻尖,少女纤弱的身躯,一片落叶一样飘零在他怀中。

闻争烨捻着掌心黏糊的血,抬起头猩红双眼,盯着承平侯府敕造牌匾咬牙怒吼:“从今天开始,我穆国公府与承平侯府,势不两立!”

元老夫人老泪纵横现身,声嘶力竭一声“枝姐儿”,便当众昏倒。

百姓唏嘘声阵阵,全是唾骂承平侯府的声音。

承平侯太夫人出现在大门后,脊背发凉。

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王右渠?还有一个闻争烨?元老夫人又怎么会恰如其分地“昏倒”?

此刻才知道,她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她居然被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给算计了!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陈福放下帘子,盯着聂延璋受伤的手,低声劝道:“殿下,咱们走吧。您知道的,枝姑娘做这些,全是为了您。”

聂延璋闭着眼,睫毛轻颤,极力克制着道:“回吧。”

陈福吩咐车夫回宫,随后亲自给聂延璋处理了手掌上被瓷片划伤的伤口。

陈福心情十分复杂。

他知道,承平侯府不会在元若枝身上弄出明显伤痕,她背上的伤口,一定是她自己弄出来的,流了那么多血,一定伤得很深……

元若枝不仅聪明有胆量,还出乎他意料之外地有血气,令人敬佩。

不知不觉就夜深了。

聂延璋批完数不清的折子,忽然在宫灯下幽幽对陈福说:“从前孤只是想报仇雪恨,可孤从未这般渴望过那把椅子。”

“爱孤太苦了,她会不会后悔?”

“罢了,她后悔也是应当的。她若有一丝一毫后悔,孤都不怨她,也不再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