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狠狠地在他脖子上咬一口,顿时见血。
血腥味在她口腔弥漫开来,闻洛一动不动,就这么冷冷地站着,静等着月怡从他脖子上撕下一块肉。
但是月怡没有,她舔了舔嘴唇,仰头笑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闻洛:“你喜欢本宫。”
闻洛的手松了一下。
月怡趁机抽出手腕,顺着他结实的腰,一寸寸往下滑,她的语调不疾不徐地带着引|诱的意味:“要不然……你也不会为了本宫进宫当太监,洛,本宫说得对吗?”
闻洛无情扼住月怡不安分的手腕,冷冷道:“奴是为了善良天真的星怡公主。”
月怡愤怒地笑了:“星怡就是月怡,月怡就是本宫,你就是为了本宫。”
闻洛冷着脸说:“你们是两个人。”
说着,又要去绑月怡。
月怡虽恼恨,却挣扎不动。
她索性一闭眼,装晕。
闻洛早见多了这一套,将她抱到床上再捆。
月怡颤动着睫毛,睁开眼,双眸盈泪,怯怯地问:“洛,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闻洛一动不动地盯着月怡。
月怡坐起来,软声说:“皇兄呢?我想见皇兄。”
“星怡公主从来只叫奴的姓氏。月怡公主,以后别装了,你不像她。”
闻洛把月怡双手绑了起来。
月怡脸色顿时变了,她装都不装了,朝着闻洛双腿间狠狠踢了一脚。
闻洛没躲,但按住了她的腿。
月怡和以前一样,被牢牢绑在凳子上。
她怒火攻心,口中一直在骂:“闻洛,你这个贱人!”
闻洛似门神一般,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只满足月怡公主最基本的一些要求,一直到月怡公主变成星怡为止。
月怡双手和身体动弹不了,她便猛摇脑袋,将头上的发簪全部摇下来。
她又蹬掉一双鞋子,连袜子也脱掉,切齿道:“这些都是那个蠢丫头喜欢的,不是本宫喜欢的!本宫不穿!一件也不穿!”
闻洛走过去将星怡公主的头饰全部捡起来,藏进怀里。
免得她醒来又哭鼻子。
随后便闭着眼,像石像一样稳如泰山,不再搭理月怡公主。
月怡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闻洛。
脚下却将星怡的鞋袜踢到床底下去,看都不想再看到一眼。
.
这次月怡变成星怡的时间长得吓人,睡过了一夜还没有变回来。
连平康长公主都有些担忧。
如果被外人发现月怡公主的存在,他们兄妹两人的恶名,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皇室中人有恶名最可怕的是,哪一日出了事,御史谏言的时候,绝不会手软。
本来建兴帝对他们兄妹二人早有过杀心,他们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不过是凭借一点人伦天理苟延残喘而已。
再有人往邪祟上引导舆论……
两人离死的日子不远了。
元若枝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便去问聂延璋:“殿下,月怡公主一般什么时候会露面?”
聂延璋回忆了几次与月怡见面的场景,印象最深刻的,当然就是“星怡”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向性格怯懦温软的“星怡”会杀人。
不得不说,当时他都感到惊骇。
聂延璋淡淡道:“星怡那时候才不到十岁,衣服底下早都千疮百孔了,她胆子那样小,话都很少说,她们也忍心下狠手。月怡不杀人,孤也迟早会杀了她们。”
他丝毫不为自己的暴戾与残忍辩解。
元若枝听完,沉默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蒙蔽了心智。
她真的无法在此时此刻说出“宫女罪不至死”这种宽容大度的话。
她甚至有些心疼他们兄妹俩,也恨极了那位坐视不理的建兴帝。
元若枝说:“这一次是星怡公主想去骑马,殿下不许,月怡公主才出来。”
聂延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孤没有满足星怡的心愿,才把月怡逼出来了?”
元若枝点头道:“您说了几次月怡公主出现的情景,不都是星怡公主受到威胁,或者心愿无法达成的时候,月怡公主才出现的吗?星怡公主像是把月怡公主当成了实现自己愿望的菩萨。”
聂延璋哼笑道:“她也能叫菩萨。”
元若枝叹气说:“又不是满足您的愿望,您当然不觉得。可是星怡公主就是把她当菩萨了。”
聂延璋顺着元若枝的话,细细想了想,还真有几分道理。
元若枝道:“臣女瞧着……”
聂延璋撇她一眼:“什么臣女不臣女的,如此生分,孤听着刺耳。”
元若枝很快改口:“我瞧着月怡公主似乎并不讨厌星怡公主,似乎更讨厌殿下。”
聂延璋不置可否,“她虽然与星怡见不着面,但她待星怡,的确比待孤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