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伪装者同人)鳏夫独白(18)+番外

作者: 毛巾moli6 阅读记录

老干部的房子空出来,也没有知青愿意住,当时林场已经盖了新的宿舍大楼,新宿舍有暖气有热水,这排由监狱改造的房子自然是没人住了。我和阿诚喜欢这里清静,即使他们为我俩在大楼里留了一间房,我们也没有搬过去,除非是冬天冷得不行了,我们都不太愿意冒着暴露隐私的风险和其他知青住得那么近。老干部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便向上级申请,获得批准后,我将两个房间中间的墙打通,做了一套办公室出来,就像上海公馆我的卧室那样。

居室空间大一些也有不少好处。原来卧室的布局没有变化,只是我将那个挡着窗扇的大衣柜挪到了外面。这下房间里可以转开身了。我和阿诚在几个知青朋友的帮助下给地面铺了一层松木地板。这些松木都是我亲手砍伐带回来的,我在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粗活,来林场这几年,我竟从劳动中获得了成就感。我想我的确是变了。

好日子没过多久,大姐寄来了一封信。拆开信看,汪曼春竟然要来第八林场了。她是追随着我的步子过来的,大姐信里的意思是叮嘱我不许旧情复燃。我当然不会再和汪曼春相好,这些年离开上海,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明媚开朗的少女了,她和那些“革命小将”站在一起。她批斗、争权甚至谋杀……我想我不会再和她有什么感情上的来往了。我们的爱情终止于我大姐把我送到北京的那一刻,更终止于她穿上绿军装的那一刻。

只是让我担忧的是,我从来没和阿诚提起过汪曼春。所以当他看到汪曼春从解放卡车上跳下来,挽住我的手时,阿诚把一大盆的冬枣掉在了地上。汪曼春是作为织作厂革委会主任的身份到来的,与梁仲春二足鼎立,都是我的手下。我是汪曼春的顶头上司,又是她的旧情人,于情于理,我不能撇下她去安慰阿诚。所以我只好看着阿诚一人跪在地上将他失手打翻的冬枣一颗颗地从尘土里捡起来。

当晚,阿诚并没有问我汪曼春是谁,他还像往常一样从澡堂回来,为我俩接上一暖壶热水泡茶,并帮我熨好明天要穿的衣服。我最心疼这样的阿诚,我倒是希望他开口质问我,甚至耍小性子、闹小情绪。可他没有。他总是默默地守候在我身边,支持我所做的一切。我把他手中的熨斗拿开放到一边,抱着他讨好地亲吻。他笑了,然后说,大哥,你饶了我吧。

我是当然不会“饶了”他的。第二天早晨,我在他怀中醒来,餍足地打了个哈欠,便突然听到外面乱成了一片。我和阿诚穿好衣服走出去,发现人们正围着食堂外的一片短墙,那墙上靠近墙根的位置上赫然写着“打倒毛主席”几个歪歪扭扭的红字。

人们面面相觑,汪曼春突然开口说,这一定是一个孩子写的。

理由有三:首先,反动标语的位置离地一米,比成年人蹲着写高,有比成年人站着写矮;其次,字迹歪歪扭扭,像初学写字的人所为;最后是成年人不会写“打倒毛主席”,他们会写“打倒毛泽东”。

汪曼春的理由看似简单可笑,但第八生产大队的人却非常买账。毕竟如果这是一个孩子写的,来林场工作的都是成年人,那么他们自己就不会受到怀疑。

全大队有孩子的一共就那么几家。汪曼春将那些孩子都拉出来,按个头排队。阿诚当然是首先被排除的,他个子高,更何况汪曼春怎敢动我的兄弟?

排除来,排除去,最可疑的竟然是梁仲春的小儿子苗苗。

(未完待续)

——————

梁家人祖传实力背锅。

明台回来了。

————————

第十三章

反动标语在当时是一件大事,汪曼春还将此事捅到了上级,即使我觉得怀疑一个孩子十分可笑,但我不得不放手让她去做,因为一旦我阻拦了,那么我就是反革命帮凶。

汪曼春将苗苗押到了拘留所——不用我解释也知道这拘留所必然是王天风的产物。汪曼春先是用糖果哄骗苗苗,让他承认这是他写的。梁仲春到底也算是家教不错,苗苗硬是没承认。汪曼春一气之下便将他关了起来。

得知自家儿子被抓的梁仲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赶来,他在拘留所外破口大骂,说汪曼春不是东西,连孩子也要折腾。梁仲春的老婆更是在拘留所门口哭闹,惹得不少人围观。汪曼春根本不理睬。她在上海搞运动搞出了经验,明白该心狠的时候就不能手下留情。

我知道,汪曼春是想把和她分庭抗衡的梁仲春给踩下去。直到如今,我们也没闹清楚到底是谁写下了那行反动标语,但苗苗很争气地没有屈服在汪曼春的威逼利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