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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鳏夫独白(16)+番外

作者: 毛巾moli6 阅读记录

王天风在赌,他在赌我更偏爱明台和阿诚中的哪一个。可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呀!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的亲人呀!我满脑子都在想我该如何向大姐交代、我该如何在不伤害明台的条件下同样也保护好阿诚、或者……如果就这样放任“死间计划”执行,王天风最终会放过阿诚吗?

我孤魂一般地失神地走在夜间的山林里。春雨潮潮,我看到阿诚提着一盏小灯,举着一把大大的雨伞向我跑来。他将雨伞罩在我头顶,用手指梳理着我因雨打而凌乱的发丝。我将他抱进怀中,极其珍重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不论如何,我先要保住我的宝贝,我的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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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很甜吧?虽然总是心慌慌不踏实,但是不是比《繁衍》看着舒心多了?

本章的肉有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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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裴多菲俱乐部” 本是一个匈牙利的政治沙龙,由一群学者、记者、诗人和艺术家组成,他们抨击时政,同时谈诗谈酒谈风月。在抗战时期,陪都重庆小小兴起过一个“二流堂”与匈牙利的裴多菲俱乐部有相似之处。五五年“肃反”时,有人开玩笑地说,这“二流堂”颇有些“裴多菲俱乐部”的意思,说以夏衍为首的一众艺术家和记者等人有反革命倾向。很快,丁聪、吴祖光等人被打成右派,紧接着,那些与他们接触亲密的人也被打成了“二流堂小家族”。从此,“裴多菲俱乐部”成为那些反革命文艺工作者的大帽子,一旦被扣上了这样的帽子,那便离“五七干校”地狱般的“改造”不远了。

王天风的“死间计划”便是训练几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让他们打进那些激进知识分子和艺术家的内部去,让他们窃听、举报。但浑水一旦蹚进去,就很难全身而退。王天风是不打算保这几个孩子的,他要把他们连同那些“裴多菲”和“二流堂”们一网打尽。

我和阿诚在雨夜里穿行,回到住处后,我告诉他明台被王天风扣在哈尔滨了。阿诚听闻,突然面若金纸。他双唇颤抖,然后“噗通”一声给我跪下了。他说他错了,他说当明台那么理所应当地把所有行李都丢给他来提时,他太嫉妒明台了。他故意把他送错了车,让他上了一辆需要在哈尔滨中转的列车,而不是那辆经站不停的发往圣彼得堡的列车。他说他送明台上的那辆车也是可以到达苏联的,他只是想让这个小少爷体会一下双手提着沉重的行李在站台上跑着赶车的滋味。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天风会在那趟列车上。

我又惊又怒。阿诚怎么可以在这种关键时刻耍小性子!他怎么可以把明台的性命当成儿戏?但同时,我又是那么心疼他、可怜他。他嫉妒明台已经嫉妒到这般地步。他是多么珍视我和大姐对他的宠爱呀!

阿诚跪在地上,他说,大哥,这是我的错误,我用命把它扳回来。

我真想甩他一嘴巴,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难道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愤怒和疼惜在我内心交杂着,我无法与他共处一室,我走出了房间,走进了雨里。直到后半夜,等我回来时,他依然跪在那里。我不去理会他,径直走向床铺休息。第二日清晨,他依然跪在地上。直到广播里传来上工的《东方红》歌曲声,他才扶着椅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缓缓站起来。他一整天都是以那蹒跚的方式走着路的,而我却对他冷目相向。

即使他的动机是可以被理解的,但他的行为不能被轻易原谅。

很快,我收到了大姐的回信。我并没有告诉她是阿诚送错了车,我只是告诉她王天风是那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大姐的字里行间都是痛苦和不安,她打电话来骂我,说我与王天风沆瀣一气,做什么革委会副主任,我不想同她争执,也害怕有人监听,我挂了她的电话。

阿诚变得抑郁了。我在责罚他,用冷暴力责罚他。但他的抑郁也让他迅速成长起来,我知道他在思考,在思考自己的归属、身份,以及同我的关系。成长是残酷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年代里,我需要让他迅速地长大。

一个多月后,我打听到了明台接受培训的基地地址,我想也是时候告诉阿诚我已经原谅他了。当我找到阿诚时,他却对我说,他和王天风谈过一次,对方答应如果阿诚申请去哈尔滨接受社会主义培训,明台可以被送回上海。阿诚告诉我,他打算用自己去换明台。

我震怒至极,我的阿诚,翅膀硬了。

我用极其激烈的语气否决了他。我告诉他我不会用一个错误去掩盖另一个错误。我叫阿诚死了这条心,并且警告他永远不要靠近王天风。他被我暴戾的模样吓坏了,他向我道歉,他说他错了,他再也不敢在不同我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做决定了。他那做小伏低的样子让我内心的怒火突然化作了一股邪火直窜到下腹去。想想,我们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起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