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他马上也要逃婚了(22)

小的时候本来还能见几次面,自从他强行交换定情信物后,一次都不理他,即便讲话也是和其他人一起来的,带着他不喜欢的一群人,说什么吃饭,看戏。

十个人里头九个伤害过他,要不是褚长扶,吃个屁,看个屁。

赢玉想起那些糟心事,眉心难受地蹙了蹙,不想让褚长扶误会,以为是对着她的,很快又松懈下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眸中的冷意也收了收,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一些。

因为他看到了褚长扶将她有些歪的剑扶正,那把剑露出更多。

说起那把剑,他想起来。

他不仅体术是褚长扶教的,剑术也是。

从他还没有接触剑开始,就知道修士的剑有多重要,只有自己可以拿,如果是主人信任的人也行。

他刚练剑时,用的是褚长扶的配剑,说明褚长扶对他极为放心,他可以随意地举起她的剑,肆意挥动。

那把剑被别人碰就会变重,谁都拿不动,但是在他手里就很轻。

他曾经抱着那把剑出去,想找个人交手,结果别人看上剑,要夺走,岂料几个人一起都没有撼动剑的一丝一毫。

剑认人。

他后来还用那把剑砍了骨头,剁了肉,在褚长扶的眼皮子底下,她也没说什么,只让他过去,捏着他的脸问是不是羡慕了?

他确实羡慕,褚长扶有剑,他没有。

后来褚长扶给他弄了一把小的,大的他拿不稳,褚长扶的剑快有他高,每次举剑褚长扶都会笑他。

小矮个。

赢玉没跟她一般见识,毕竟他有特殊的舒缓方式,褚长扶说他一次,他就折腾她的剑一回。

虽然有小剑了,但他还是更喜欢用褚长扶的,霸着不还她,除非她回褚家。

在赢家那把剑基本都在他手里。

他瞥了眼自己的剑,在心里告诉它。

你也要争气啊,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有一天褚长扶要是摸它,它不肯,就剁了它。

剑要随着主人。

赢玉瞅着剑,忽而注意到一些别的,他现在的模样有些不妥,过于不羁。

褚长扶喜欢温文尔雅的如玉公子,最好规规矩矩,庄重矜持。

赢玉不动声色地将微微岔开的腿缩回来,两只脚离得近了些,怎么也显得端正不少。

扛在肩头的宝剑放下来,抵在地面上,一只手搁在剑柄上,叫剑稳稳立着。

那把剑又开始不听话了,像是雀跃,又像是愉悦,微微地抖了抖。

赢玉使了些气力压着它,同时在心里警告它。

你是出过九州见过大世面的剑,不要这么没出息,叫人看不起。

9. 说上话了 哈哈哈哈

赢玉想了想,将挂在手肘的衣裳也理了理,物归原位,披在肩头上。

神念一直笼罩着他的褚长扶瞧见那块卡在不尴不尬位置上的玉重新挂在背后,叫他衣下的蝴蝶骨更加明显,心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揽月提醒她,“现下咱们跟赢三少爷是一家子,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褚长扶沉吟了片刻,想着往后终究是一片屋檐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点了点头,“下去吧。”

赢玉瞧见那辆马车拐了个方向,隐约朝他这边过来。

这个举动叫他扬了扬眉,姿势更加拘谨。身后卖糖葫芦的小心地捅了捅他,将包好的东西递给他。

他假装没看见。

褚长扶不喜欢吃冰糖葫芦的小屁孩,她喜欢成熟稳重老成自持的人。

赢玉神念传音给卖糖葫芦的,说他不要了。

钱已经付过,按理来讲卖糖葫芦的得了便宜,怎么也该欢欢喜喜拿着纸袋离开才是。

但那厮不知是听岔了,还是哪里不对劲,坚持揪了揪他的袖摆,小声道:“公子,您的糖葫芦。”

赢玉依旧稳稳立着,再一次告诉卖糖葫芦的,叫他自行处理。

神念在与人交谈,面上倒是不动如山,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地马车上。

被两匹天马拉着的厢车很快在他跟前落下,褚长扶没有下来,一只手搭在窗棂上,半个身子依着,语气随意问道:“三弟弟这是去哪呀?”

赢玉扶在剑柄上的指尖微微一动。

三弟弟?

褚长扶只有当初是赢闵未婚妻的时候这么喊他。

——今日你母亲大寿,三弟弟要不要凑个热闹?

——过年了,大家都在,你爹你娘,你哥哥你妹妹,所有人都到了,三弟弟也一起来吧。

——最近府上有些冷清,你娘特意请了戏班子,很热闹的,三弟弟要听吗?

自从他被查出混沌之体,又觉醒了姜家血脉之后,他那个母亲对他便格外的上心,似乎知道他与褚长扶的交情,每次逢年过节家里有热闹就把褚长扶叫来,一起光临他的破院子劝他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