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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清穿)(211)

卢希宁去洗漱了出来,张婆子已经熬好药端进屋,纳兰容若坚持要自己吃药,说道:“宁宁,我现在已经舒服了许多,你先去吃饭,不然我会心疼。”

卢希宁无奈,只得前去匆匆用了些早饭,回到卧房纳兰容若已经吃完药,半倚靠在被褥上,脸色嘴唇都发白,精神恹恹,完全没了以前的生气。

看到她来动了动身体,勉强露出个笑容,说道:“宁宁,你得离我远些,你身子比我弱,别把病气过给了你。”

卢希宁在床沿边坐下,微笑着说道:“我没事,太医也说了你是受了冻才生病,这种病不会将病气过给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还有,我让厨房去榨了些橙子汁给你喝,有助于你提高抵抗力。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

纳兰容若轻轻摇摇头,说道:“我先前喝了药,一点都不饿,等到饿的时候我会吃的。”

现在生病都讲究饿着肚子清肠胃,不吃有营养的东西无法增强免疫力。

卢希宁没有采纳太医的建议,只让他吃些清粥小菜,说道:“好,我等会去吩咐厨房,让他们准备些肉蛋奶,吃了这些你才有力气。”

纳兰容若沉思片刻,问道:“这都是你们那里的知识吗?”

卢希宁嗯了声,见他眉眼间都是疲惫,温柔地道:“你先歇一会,我就在暖阁里,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一声。以前你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

“嗯,我都相信你。”纳兰容若说了会话也倦了,躺下来盖好被褥,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卢希宁守在旁边,看着他眉头紧锁,似乎在睡梦中都不安宁的模样,心中难过更甚。

兴许在梦中,他在抵抗现实的难,可一切都是徒劳,哪怕在梦里也照常会挣扎不安。

卧房外响起脚步声,卢希宁转头看去,觉罗氏走了进屋,她忙走出去,小声说道:“额涅怎么来了?”

觉罗氏满脸担忧,抬头朝卧房看去,低声问道:“老大睡着了吗,他身子可还好?”

卢希宁领着觉罗氏走去正屋,坐下后说了纳兰容若的状况:“夫君现在已经好多了,平时他也没能好好歇息,这次正好歇上一段时日。”

觉罗氏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好生看着他,长生由我帮你照看着。过年的时候你也无需进宫去领宴,在家清清静静过年也好。”

卢希宁点头应下,“长生淘气,又得麻烦额涅了。”

觉罗氏哭笑不得道:“这小子,来到院子就急着跟我说,阿玛不好了,阿玛快死了,我听了被吓得不行。后来他又说,阿玛要吃苦的药,说好了以后要带他去骑马。我猜想是老大生了病,就让富嬷嬷看着长生,先赶来看看他。这做人额涅的,不亲眼见着儿子,哪真能放下心。”

卢希宁尴尬地道:“长生太小,就知道鹦鹉学舌乱传话。”

觉罗氏不在意摆摆手,接着问道:“老大先前好生生的,怎么就冻着了?我先前听说你大哥来了府上,后来与你一并被叫进了宫,老大送了你们前去,回来就病倒了。老不休听到老大生病,好似脸色比锅底都黑。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

卢希宁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觉罗氏,深深的歉疚涌上心头,囫囵回答了几句:“皇上找我跟我哥,是因为赈灾的事情想要问问我们。外面太冷,夫君等着受了凉,都是我不好。”

觉罗氏狐疑打量了卢希宁几眼,最终没有再多追问,叹了口气说道:“老大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自己受了凉,我岂会怪到你身上去。罢了,我得回去看着长生,有什么事情你就递个消息来。”

卢希宁送走觉罗氏,转身慢慢走回屋,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

纳兰明珠生气,肯定是听到了些什么。她其实也能理解,不管是纳兰明珠还是觉罗氏,在他们心里肯定纳兰容若最重要。

就算是待她亲若母女的觉罗氏,在纳兰容若与她之间选择,毫无疑问会选择纳兰容若。

这时张婆子走了进来,满脸喜色地道:“少夫人,皇上听说爷生病了,特地差太医正前来给爷诊治,如今行墨招呼着太医正,正在前院花厅等着。”

卢希宁顿时烦躁无比,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康熙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大的原因估计是因为担心她生病。

再说纳兰容若知道后,心里肯定又会不安。这份恩典她要不起,纳兰容若也要不起,可他们不但要硬生生接下来,还得感恩戴德。

卢希宁压住心底升腾的怒意,说道:“你去跟行墨传话,让他们稍微等一等,夫君吃药后睡着了,我去看看再说。”

张婆子应了下来,又说道:“少夫人,太医正还说,爷生了病,说不定少夫人也过了病气。冬日天气冷,生病的人多,得先防着些,太医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