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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15)

他和女主是青梅竹马,从小热爱舞蹈,却在登顶的路上因为一场意外跟腱断裂,再无法跳他最爱的芭蕾,也因此在青春最好的几年中变得消极颓废。后来,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被点醒,更换主修舞种重新回到舞台上发光发热,进而重获新生。

江若对这个角色最感兴趣,连安何翻了几页剧本后,都说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

可合适又怎么样?江若望向里面在试镜的男演员,显是来前没做功课,芭蕾基本手位都摆不对,活像只招摇过市的鸭子。

按捺住换个队排的冲动,江若别开视线,强行转走注意力。

试镜过程很顺利,选角导演抽的那段台词正是江若预演过的。

结果怎样不好说,毕竟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选角导演让回去等消息,江若便向评审席鞠躬,退场。

到外面抬头瞧一眼天色,来时还能看见云缝里漏出来的一点阳光,这会儿已然阴云密布,酝酿着一场不知去向的雨。

为省钱,江若还是坐公交。

天气变化影响交通,城市主干道部分路段拥堵,导致花在路上的时间拉长,等江若抵达目的地,距离六点已经过去十三分钟。

奔跑着冲进写字楼,对前台说找席与风的时候,江若分明看到那小姑娘眼神中的犹疑,掏出手机正要自证,就听一道声音从旁传来。

“是江先生吗?”

江若扭头,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忙应道:“是的。”

“席总让我来接您。”男青年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

江若原以为自己会被带到顶层。按照电视剧的套路,总裁办公室都设在最高处,目的是方便站在落地窗前俯视整座城市。

或者为了即便不关门窗,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一些销魂乐事。

结果电梯到十五层就停了。江若跟在男青年后头没走几步,到了一间大门虚掩的会议室门口。

进到里面,席与风果然坐在长桌的一头,右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左手拿着份文件模样的东西。

同一只手,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支烟。

听到声音,席与风掀眼,放下文件之后顺手把烟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按灭。

窗户是开着的,本就浅淡的烟草味四散开去,江若在离席与风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坐下的时候,已经几乎闻不到了。

嗅觉捕捉不到的信息,转而由视觉补上。头一回在全然清醒的状态下观察这人,江若将眼前的和脑海中的一一对应,让模糊的细节变得具体。

事后的清晨,江若曾醒来过一次。

当时累得厉害,艰难地半睁眼睛,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床头,正在穿衣服。

衬衫纽扣自下往上,一路扣到喉结位置。侧面视角更显此人肩颈下颌线条优越,稍一侧身,胸肌轮廓都能看个分明。

而此刻,席与风穿戴整齐,让见过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的江若有些不确定,好像那晚和眼前的是两个人。

至少那晚的席与风是有温度的,不像现在冷静得过分,仿佛进来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缕无关紧要的空气。

面对来者毫不遮掩的视线,席与风的反应是抬手看腕表,说:“你迟到了。”

并非责怪的语气,而是陈述事实。

弄得江若一时愣怔,半晌才给出回应:“……路上堵。”

所幸席与风并没有打算同他计较,开门见山切入正题:“要什么,想好了吗?”

江若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根据他的经验,这种类似敲诈的行为,被敲诈的一方应该竖起十足的戒备,至少先发制人划个范围,告诉他哪些可以要,哪些想都别想。

不过也省去了浪费口舌的麻烦。

江若便也直截了当地说:“借钱。”

然后报了“三”打头的六位数,刚够安何的手术费以及后续的治疗开销。

几乎是江若刚收声,席与风就从手边的文件里抽了张纸,反过来空白面朝上,推到江若面前。

“卡号。”

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快到江若行走江湖的一套谈判技巧都没派上用场。

拿到卡号,席与风递给身边助理模样的青年,让他去打款。

十分钟不到,江若就收到了到账短信,整整三十万,一分不少。

纸和笔还在手边,江若在卡号下面另起一行,写下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

这才是他要求面谈的目的,当面给出承诺显得诚恳许多,不然怎么看都像个骗完钱扭头就玩消失的人渣。

“我叫江若。”他把纸递回去,“这笔钱我今年内一定如数归还,如果您不放心,可以留个——”

“不必。”席与风看都没看那纸一眼,“这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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