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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再婚夫妻(174)

炉子封上,煤球没火,等煤球烧起来天都亮了。

杜春分就把她的大铁锅拿到青石台旁边,给他煮一碗清汤鸡蛋面。

邵耀宗连稀带稠吃的一干二净,舒服的喟叹一声:“可算活过来了。”

杜春分:“不洗澡了吧?”

“明天再说吧。”邵耀宗刷刷牙,换身干净的内衣,躺在床上身体很疲惫,精神亢奋。

邵耀宗不在家,甜儿和小美没靠山不敢熊,今天不用洗澡洗头,以至于娘几个八点就睡了。

杜春分睡了三个小时也不困,就问他调查结果。

邵耀宗:“跟咱们猜的差不多。不过沈雪不是陆拾遗的敌人,是他以前的上峰派去监视他的人。他给沈雪一巴掌,吓唬沈雪,再跟着一枪毙了她。沈雪就被她老板调走了。陆拾遗知道再待下去也拿不到有用情报。假死脱身。沈雪误以为他真死了。”

杜春分好奇:“这种细节只有陆拾遗本人知道吧?”

邵耀宗的头枕着双手:“他此刻就在师部。对了,说来特巧,他跟你一样姓杜。”

“杜?”杜春分想起邵耀宗之前说的,陆拾遗长得好,五十多岁,又干过情报工作,加上姓杜,怎么那么像她爹啊。

杜春分:“长啥样?貌比潘安?”

邵耀宗坐起来一点,“潘安我不知道长啥样。反正吧,要不是沈雪出现的时机不对。晚十天半月,等陆拾遗把情报送出去,他有心跟沈雪周旋,用美人计就能把沈雪策反。”

杜春分想了想:“肯定不胖。”

邵耀宗笑道:“一胖毁所有。哪能胖啊。很瘦,脸上的肉就比我多一点点。”

杜春分:“跟你一个月前差不多?”

那就不是她爹。

她爹最瘦的时候也得比邵耀宗胖一圈。

尤其最后一次出现,也不知道在哪儿吃的,跟白发面馒头一样。

凭她爹那个吃不了苦的德行,肯定不舍得把自己弄那么瘦。

她爹那么鸡贼,跑去祸害资本主义国家也好。

杜春分:“先不说那个杜局。梁冰,不,沈雪,师长和政委打算咋办?”

“一点钟抓人。”

又是洗脸洗脚,又是做饭吃饭,这一通下来早过十二点。

杜春分冲他伸手。

邵耀宗把手表递过去。

以前邵耀宗家没有钟也没有表。

去年先存了钱买钟,后来存了钱,杜春分周末去安东扯布,顺便就给邵耀宗买一块表。

黑色表带加白色表面,看起来很贵。也是安东最贵最时髦的手表。

邵耀宗本以为杜春分自个买的。

发现表带很宽,戴在杜春分细细的手腕上不合适,邵耀宗仍然不敢相信,那表是送给他的。

杜春分塞到他手里,邵耀宗跟做梦一样,稀罕了好些天也没舍得戴。

这次出公差是第一次戴。

邵耀宗递给她:“十二点半了。下月发工资再买一块,你有个表方便。”

杜春分天天洗衣服做饭,给孩子洗脸洗脚,戴个手表一天得拿下来十次,还不够费事。

“学校有时间,咱家有挂钟,要表干啥。”

杜春分看一下离一点只有二十五分钟,就把表还给他。

邵耀宗打算再劝劝她,隐隐听到什么声音。

俩人悄没声息地趴在墙头上,东边多出两辆车。

杜春分嫌冷,看到车走就回去了。

邵耀宗趴在墙头上一直等最后一拨人出来才回屋。

杜春分被晕黄的烛光照的快睡着了,看他回来又瞬间精神:“搜到电台没?”

“太黑没看清。明天就装什么都不知道。”

杜春分:“我又不傻。”

身边的安安不安地动了一下。杜春分搂住孩子。小孩沉沉地睡去。

邵耀宗不敢再说话:“我们也睡吧。”

杜春分虽然被吵醒,因为先睡了三小时,所以翌日跟往常一样睁开眼。

她和几个孩子下去邵耀宗都没醒。

甜儿一会儿跑卧室看看,一会儿跑卧室看看。

杜春分奇怪:“干嘛呢?”

“爹是不是生病啦?”

杜春分:“怕他生病?”

甜儿使劲点头,“娘,你做饭,我给爹买药去。”说着又往卧室跑。

早饭简单,煮粥热窝头,没啥可做。

杜春分又给孩子洗过脸了,闲着无事便跟进去。

小孩打开放文具的柜子,拿一分钱又拿一分钱,回头看到杜春分,就问:“两个够不够啊?”

杜春分心说,两分钱你买啥药?一粒安乃近吗。

“你爹累了,没病,钱放回去。”

甜儿睁大眼睛:“没病爹咋不醒啊?”

自打小孩一会儿摸摸他额头,一会儿捏捏他的脸,邵耀宗就没睡踏实,闻言道:“爹累,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