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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身死道殒后(49)

多有气魄的名字啊,多适合它!嗷~!

江狼嚎依恋地蹭了蹭江荇之的肩。正蹭着,眼前倏地落下一道身影,陌生的玄衣男人裹着一身清寒的夜风骤然现身,吓得江狼嚎又是一声尖叫,“谁呀!”

钟酩皱眉看着江荇之肩头矗立的那撮狼毫,“这是什么?”

江荇之安抚下炸毛的江狼嚎,对钟酩道,“刚添的丁。”

“……”钟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才和自己分开一刻钟,这人居然转头就添了个丁。

江荇之问,“你那头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封壑楼就是玉花宗的藏宝阁,存放了不少法器和术书。”

“藏书阁里也没有,大长老都没有来过这里。”

“你连这知道?”

江荇之示意他看自己肩头新添的丁。

江狼嚎骄傲地挺了挺笔杆,作为这里土生土长的器灵兼藏书阁管理员,有什么是它不知道的!

软软的笔尾毛几乎杵在了江荇之脖子上,贴得紧紧。

钟酩一眼扫过去。碍眼,想拍掉。

他叫上江荇之,“我们先回去,禁地的事明天再问问那几个小子。”

“好。”江荇之应下,又叫江狼嚎先从自己肩头下来,“今晚的事,是我们祖孙间的小秘密。”

江狼嚎,“嗯!”

它“嗯”完看自己的祖宗要跟着刚出现的陌生男人离开,不由抖着毛撒娇,“祖宗~他是谁,也是器灵?”

江荇之看了眼钟酩的脸色,想到后者似乎不太热衷于“灯座”的戏码,便道,“不是,他就是这个时代的人。”

江狼嚎立马嘚瑟起来,“哦~我们的徒子徒孙!”

江荇之,“……”

钟酩看它的眼神相当森冷。

·

暂且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江狼嚎从生存危机下解救出来,江荇之和钟酩飞回岚霭阁。

头顶是漆黑的夜幕,下方是寂静的山门。

江荇之正飞着,就听钟酩哼笑,“怎么不说我是灯座了?”

江荇之揣测,“我以为你更想当个人。”

钟酩问,“在叩月宗和清风阁的时候就没想让我当人?”

江荇之腼腆,“那不是本灯正缺一个托儿么。”

钟酩,“……”

他还真是个托儿,各种意义上的。

两人速度极快,几句话间便回到了岚霭阁。

外面的护院丝毫没被惊动,江荇之关上雕窗,转头正看钟酩背对着自己褪下玄色外衫。

紧身的底衣将对方身形包裹得很紧,肌肉线条全部透出来,一看就知道蕴藏着凶猛的爆发力。

正看着,钟酩回过头,一手搭在腰带上。两人目光相对,后者道,“你要看多久?”

江荇之收回目光,蜷上床榻,“怎么想到换身衣裳?”

“明天要去禁地,换身方便行动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江荇之背对着他,“那我要不要也换一身?”

“不用。”

“为什么?”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江荇之回头见对方已换好一身束袖长衫,干练又萧飒,几步就走到了床榻前。

钟酩低头看了他一眼,“你穿这身好看。”

江荇之,“……”什么???

不等他追问,钟酩又说,“子时了,还睡不睡?”

江荇之注意力立马被拉扯过去,往被窝里一缩,“睡。”他窝好位置看钟酩转头离开,良心发现地问了一句,“你呢?”

“打坐。”后者在桌边坐下,“不然呢,找个浴桶躺着?”

“……”江荇之闭眼,“夜安,柏慕。”

这一觉睡到翌日大天亮,明晃晃的日光透过紧闭的雕窗泻入了几缕,在地面投下几丝亮线。

江荇之睁眼时,那道高大的身影还坐在桌旁。

他正撑起身,就听对方开口,“终于醒了?”

一个“终于”透露出他不短的睡眠时间。江荇之“嗯”了一声,将睡乱的衣衫理了理,“玉花宗有来找过我们吗?”

“半个时辰前来过一次。”

江荇之惊讶,“我怎么没察觉?”

他睡觉时从来不会放松对外界的警惕,这次竟然睡得这么踏实?还是说他宝刀已老?

他暂且不作深想,转而问,“来的人说什么了?”

钟酩,“没说什么,我说你还在睡觉。”

江荇之自怜自艾,“给人留下倦怠的印象,这多不好。”

“不会有人这么想。”话中似有深意。

“也是。”江荇之泰然,“我身娇体弱,多睡一会儿怎么了?”

“……”

这会儿已临近晌午,他们也该出门干正事。江荇之出门前还是换了身衣裳,上身是短衫,下身的裤腿扎进长靴中,一双腿显得又直又长。

他和钟酩一道走出阁楼,晌午的日光跃入眼帘,江荇之眯着眼问后者,“这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