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要和朕断袖(54)
也许,不见面再是各自最好的归宿吧,他先陷进去了,那么就让他用此后余生去护着袁曜,叫他安好无虞吧。
袁曜之名举世皆知,而他的字雁阳却没几个人知晓,连徐岑也是意外得知,从那之后他就偏好叫袁曜的字,他知晓袁曜不会怪罪于他,叫他的字会让徐岑心里暖暖的,这是只有他一个人才敢叫的称呼。
那人啊,是天边明日,连无情起来也如同那太阳一般,让人接受的猝不及防。似乎这段情本就是他徐岑的妄想,本就不该对未来的储君有什么非分之想。此一别后,那个痴恋原国太子的徐岑将不复存在,剩下的就只有原国兵卒,徐岑。
徐岑一事也有景安帝的功劳,景安帝有心练练袁曜心性,正巧这时候徐岑撞上来了,景安帝便顺水推舟,借此磨炼袁曜。
袁曜已经一天水米未进,自从他发现徐岑已经离开的事实后便一直心情低落,郁郁寡欢。身为一国太子,袁曜被保护的过于好了,以至于他性情优柔果断,甚至是懦弱。此时袁曜才深知自己的软弱无能,这时候他除了任性不去送徐岑以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徐岑离去后,他都不能及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尽量强大起来。
日头渐渐沉下,天上密密的叠了一层又一层云,浓郁的仿若天宫上的童子打翻了砚台,墨染透了层云。一声惊雷,震得人心一震。
随着雷声又有一道闪电落下,似是一柄长剑划破夜空,瓢泼大雨兜头倾下,把袁曜浇了个通透。
袁曜脸上的液体淋淋漓漓糊了一脸,也说不准是雨还是泪,只见他整个人像是傻掉一般,眼眶里大滴大滴往外涌出水,双目赤红,时而眼睛毫无感情的眨动一下。良久,袁曜才开口唤来内侍,他许久未曾说话,乍一开口声音干涩的吓人。
袁曜抿抿嘴,他感觉现在口腔里弥散着一股铁锈味儿,但凡他说一个字,便又有一阵血腥气涌上来。
他细细品了品嘴里的血味儿,对着内侍厉声道:“把那个女人带到药室。”
徐岑为了他努力变强,他袁曜也要为了自己和家国百姓,努力变强。
袁曜的药室就是他的地下石室,此时墙壁上照明用的夜明珠已经取下,换做了火光明灭的烛火,晏久双手被缚住,袁曜贴身内侍按住她的头,迫使她伏在徐岑脚边。晏久扭开脸,冷哼一声。
袁曜半蹲下身子,用手中折扇拍着那女子的脸颊,袁曜再文弱也是男子,手下加了力道,那女子脸颊便红了一块。
她冷哼一声说道:“要杀要剐,还劳烦官爷给个痛快!”
袁曜眨眨眼,无悲无喜:“我若是要杀你,便不会把你从兖州带到这来,甚至不用救你,放任你被那些愚昧的百姓投进河里喂鱼便罢了。”
女子扯开嘴角:“这就是你们原国之人的待客之道?”
袁曜展开折扇,装模作样扇了几下,笑道:“自然不是,可姑娘你不是我原国客人。我原国于大楚是邦国,你说,本宫要是将姑娘绑了送给楚王,楚王会怎么感激本宫?”
闻言,那女子眉头紧皱。徐岑见状,又轻飘飘丢下一句:“本宫速来听闻楚国晏家有个独女,名为晏久,这晏久生来便聪慧,只是晏家叛国之后他家这嫡长女不知所踪,想来姑娘也同本宫一般,对晏姑娘的下落十分好奇。”
晏久抬眸望向袁曜,眼睛里似乎点了把火,整个人如同只见了血的小狼一样,凶气四射,却囿于自身力量,不能拿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怎样。
“太子?”
袁曜笑:“晏久姑娘一向聪慧。
“那那日的公子与你什么关系?”
太子身边当差的内侍为晏久捏了一把汗,这大家都清楚,自从那位走了以后殿下性情变化甚多,那位的名字也成了殿下的一块心病,是提不得的,这楚国的逃奴倒是个不怕死的丫头。
晏久提到徐岑,袁曜面色立即不善,蹲下身去盯着晏久的眼睛说道:“若某不曾记错的话,晏姑娘如今可是奴籍。”袁曜又用扇子拍了拍晏久的脸蛋:“这么漂亮的姑娘,若是落到那些城里的浪荡子手里可怎么办?”说罢起身,他又好像是真的亲眼看见什么惨状那样用扇子敲了敲手心,一叠声叹到:“那可真是可惜了。”
晏久受制于人,又怕袁曜真的丧心病狂做出些什么,袁曜既然花费大工夫把她从兖州带过来就代表她对他有大价值,可袁曜又迟迟不说自己想要什么,晏久慌了。若是袁曜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想救她玩呢,若他此刻兴致尽了,想把她丢了呢。晏家上上下下三百四十五口人命,如今活在这世上的只剩她晏久一人,她不能死,大仇还未报,她不可以去死!哪怕有一丝丝活不下去的可能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