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凰的男臣(41)

“快入秋了。”我看着上方渐渐偏红的暮光,空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初秋的凉,“好快啊……”

“是……女皇陛下也将正式即位。”怀幽平实的语气中,略微带出一丝激动,“瑾大人……他们家怎么样?”

“救成了。”我淡淡答。

“太好了……”轻悠的声音带出了怀幽的喜悦,他连喜悦也是那么地小心。

我仰面躺下,轻轻感叹:“这还只是开始啊……”

“开始……”怀幽的面容里,又浮出深深的凝重。

上方出现了瑾崋的脸,他微露生气:“你内伤还没好,不要躺在浴池地面上,凉!”

我坏笑看他:“你也会关心我?”

瑾崋星眸一睁:“我们全家人的命,还有怀幽的命都赌在你身上了!请你好好对待你的身体!”

他气呼呼蹲到我身边,狠狠瞪我。

我笑了:“我已经没事了。”

“什么?”瑾崋不信,“不可能!你这伤最起码养半个月!”瑾崋说着就直接抓起我的手,把上我的脉。

我笑嘻嘻地看他脸上的变化,他从不信到迷惑,从迷惑到大惊,瞪圆双眸惊呼起来:“怎么可能?!”

他握着我的手呆呆看我,不可思议地打量我。

我笑了笑,坐起身,猛地一拉,瑾崋“啊!”一声直接摔向浴池,“啪!”一声,池水溅在了我和怀幽的身上。

怀幽皱眉,看着湿衣。

“呼啦!”瑾崋从水中呼啦起来,丝薄的**瞬间因为水而彻底透明,贴服在他看不出的,原来还挺有型的身体上。湿湿的黑发散落,披散在湿透的身体上。

“巫心玉你干嘛!”他生气看我。

我站在水边坏笑:“你跟我一起来沐浴,不湿身怎么行?我再找个人陪你。”

瑾崋立刻满面通红指我:“你别下来!”

他那副神情像我是世上最可怕的**。

我哈哈一笑,看向了缓缓起身的怀幽,怀幽的第六感让他的动作立刻顿住,僵硬地抬起脸看我,指向自己:“我,我?”

我笑着点点头:“怀幽……一起去和小花花戏个水怎么样?”

“不,不不不不。”他连连后退。

“你就下来吧!”忽然,瑾崋伸手直接抓住了怀幽的脚踝,登时,怀幽“啊”一声,也掉入水池之中。

怀幽“呼啦”从水中而起,愤懑不已:“瑾崋!你不要拖我下水!”

“你已经下水啦,干脆一起洗个澡吧。”瑾崋坏坏地要去拉扯怀幽的衣服,惊得怀幽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不。”

没想到闹起来的瑾崋原来也会像正常的大男孩。

“你害羞什么,又不是女人。对了,巫心玉!”瑾崋没好气看我,“不要偷看。”

“哈哈哈——哈哈哈——”我在水池边叉腰大笑,“喂,那水里有我吐过的血,你们确定真的想洗吗?”

登时,只看见瑾崋和怀幽的脸色一点一点发青。

“啊——”瑾崋一下子从水里轻功蹿起,跳到我的身边,溅了我一身水,恶心看我,“你不早说!”他郁闷地直接套上衣服,大步走人。

他这一身湿淋淋地出去,又要给我的**荒—淫多添一笔了。

第五十四章 谈谈心

夜,静地只有虫鸣。

“啾啾,啾啾。”

瑾崋已在床上沉沉睡去,今天,他也格外辛苦。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睡得这么安稳,即使我蹲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醒来。

若是以前,他一早跳起来,然后戒备地瞪视我,大声喊:别碰我!

我蹲在他的上方,一直盯着他,一直,一直,他也没醒。我笑了,我终于获得了他完全的信任。

同住一屋檐,被人当**一样提防,我也觉得怪怪的。

轻轻下床,从密室中取出小小的狐仙像,手托狐仙像,独自离开房间。一席白裙,长发披散在白衣之上。

出门时,怀幽匆匆上前:“女皇陛下啊,有何吩咐?”

他还是那么地恪尽职守。

“今晚你值夜?”我看怀幽。他已经换了湿衣,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是。”他静静答,看我一眼,匆匆取来披衣,轻轻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手拖狐仙像静静走在月光洒满的荷塘边,怀幽始终静静跟在我的身旁。

我步入荷花亭,坐下,放下狐仙像,笑看怀幽:“去取一盘棋来。”

“是。”怀幽退出凉亭,深色的身影很快没入月色之中。

我抚上狐仙像:“师兄,我知道你闷了,放心,女皇继位大典会回神庙祈福,我会来看你。”

狐仙像在月光之中蒙上一层淡淡的银光,如同师兄那银色的长发。不由得,我想起了孤煌泗海那一头雪发,他跟师傅必有渊源,否则师傅不会把他们兄弟画成了秃毛的狐狸。

到底什么渊源在投胎转世后,也不再重要,我只需知道,要除掉他们,不易。

“女皇陛下,棋来了。”怀幽轻轻放落棋盘,棋子,黑色在对面,白色在我手边。他再次老老实实,规规整整站在我的身边,静地宛若空气,溶于月色。

荷塘在月光下波光凌凌,闪烁在怀幽的身上,给他更添了一分静,宛若怀幽只是站在我身边的一个石雕而已。

我执起白子,眼前恍若出现了师傅,他那通透如玉的手指夹起黑子在棋盘落下。我在月光下开始与他对弈。

他风骚妩媚地看我:“是不是为师最美?”

我好笑看他:“少来,那两只狐狸真叫投胎了,没投胎说不定比你更美,你说,是不是因为这点,你把人家画成秃毛?”

师傅金色的针瞳收缩了一下,单手支脸:“玉玉这样真不可爱……”

我不由一笑,棋盘上只有我的白子,没有黑子。但是棋局,已在我的脑中。

我看了看,看向怀幽,他依然静静站在一旁,只是目光是落在我的棋盘上,透着疑惑。

我笑了笑,轻轻吟唱起来:

“天晴月明正好时……

九重难隔相思情……

君于云端落星子……

我坐闲庭执白棋……”

我闭上眼睛轻声哼唱,带着一丝秋意的夜风吹拂在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到了在狐仙山那无比逍遥快乐和自由的日子……

而接下去,只怕会越来越困难重重,让人无法喘息。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怀幽在月光下静静看着我的脸,红唇饱满,月光越发染白了他的肌肤,让红唇更加娇艳似血。

他见我睁眼,匆匆低下脸,目光有那么一刻与我相触,透着慌张:“怀幽该死。”

“该死什么?只因看我?”我笑看他,他的脸开始发红起来,变得局促不安,似是想解释,不知从何开始。

我静静看他:“怀幽,我们是朋友。”

怀幽登时怔愣,呆立在我身旁。

“没人的时候,你不必叫我女皇陛下,可以像瑾崋那样直呼我的名讳,没有关系。”

“怀,怀,怀幽不敢!”他越发仓惶起来,我不由大笑:“哈哈哈,看把你急的,随你吧。”

听我这么说,怀幽才常常松了口气。怀幽真是太老实了。

“怀幽,你信这世上有狐仙大人吗?”我单手支脸,墨发划过肘边。

怀幽微微拧眉,带出一丝怀恨:“怀幽不信。”

“不信?是因为狐仙大人没有让你有**终成眷属?”

怀幽一怔,吃惊看我。

我笑了,怀幽看着我的笑容微微失神,我转脸抚上狐仙像:“这个世界,是有狐仙大人的,只是有些事情,狐仙大人也无法做到。”

师傅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是由师傅说了算。

师傅是仙,他的上面还有神,一个人的命运由老天定,师傅,也只是为老天打工的公务员而已。

“怀幽,你与你的青梅竹马没有结果,是因为你们有缘无分呐……”我感叹地看着怀幽,他的神情中,也带出一抹落落之情,两缕长发也夜风中轻扬,勾勒出他秀美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