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少年(221)

“这都是你干的？”黄黎双手捂脸，不回答。

“堂堂校长，这么幼稚的事情也干得出来？你当学校的门牌石是三生石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刻的什么呀？”

牛小蜗喋喋不休，不停地数落黄黎，莺儿却兴致勃勃，大声念起来。

“黄黎、牛小蜗，天生一对。王云天，左甜甜，白头到老。李佳琪，刘晓晓，相亲相爱……”

“呵呵！莺儿认识的字还真多……”黄黎尴尬地笑笑。

牛小蜗无语，气得直翻白眼。

黄黎抱起莺儿：“宝贝儿，别念了。爸爸带你去看我们家的游乐场！”

“我们家也有游乐场吗？”

“当然了，爸爸亲手给你建造的，想不想看看？”

“想！”

顺利拐走莺儿，黄黎朝牛小蜗眨了眨眼睛。

牛小蜗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在他们身后。

莺儿一进蔷薇小院，就被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给吸引，迫不及待地跑下地，一会儿荡秋千，一会儿玩滑梯，玩得不亦乐乎。

黄黎把牛小蜗拉进屋里，隔着窗子，看着莺儿快乐地玩耍。

“开心吗？”

“莺儿开心，我就开心。”

“小蜗，不要因为任何人，忽视自己。亲生女儿也一样，她有她的快乐，你也要有你的快乐。”

“我的快乐？”

牛小蜗自从生下孩子，女儿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所有喜怒哀乐，都是以莺儿为中心，早已忘记自己的感受。

“对！你作为牛小蜗的快乐。”

“那是什么？”牛小蜗觉得那些，已经遥远的无法想象。

“属于你自己的喜怒哀乐。比如回到爱人身边的欢乐，你有吗？”

“我……”牛小蜗看着黄黎，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夫妻好不容易才团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牛小蜗有些尴尬，“老夫老妻的，说什么肉麻的话？”

黄黎一脸难过：“可怜我大婚当天，新娘落跑。什么甜言蜜语，风花雪月，一点都没有享受到，苦苦等你四年，头发都熬白了。

现在你回来了，还不肯安慰我两句，说什么老夫老妻，我们这样的，怎么能算是老夫老妻呢？”

“黄黎，这能怪我吗？我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与别人共侍一夫呀？”

“什么共侍一夫？”黄黎气得敲了牛小蜗一记，“你傻呀，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还丢下我逃走？你是不是以为你给唐可儿腾出位置，我就会跟她奉子成婚。”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牛小蜗目瞪口呆地看着黄黎，“那这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当然是各过各的，无论唐可儿做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幼小的生命，毁在她的手里。”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照顾那个孩子。”

“那孩子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从小到大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爸妈心疼孩子，对唐可儿恨得牙痒痒。

我却不得不为了壮壮，把她留下。可是，小蜗，你要相信我，虽然她留下了，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牛小蜗看着黄黎急切的眼神，想起他这四年的不易，心中不忍。

“就算你们有什么，我也不会怪你。”

黄黎听了，不但没有感激，反倒愤怒起来。

“牛小蜗，你是有多么不在乎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牛小蜗被黄黎吓到，急忙解释：“我是说，你们男人血气方刚的，万一忍不住……”

黄黎一听更加恼了：“你当我是什么，看见异性就发情的种猪吗？”

“不是！不是！”牛小蜗越描越黑，口不择言，“我是怕你难受，克制不住自己……”

黄黎气得一把拉过牛小蜗，将她的脸捧到面前，低吼一声：“我只会在你面前控制不住自己，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牛小蜗被迫抬头，对上黄黎的眼睛，那深邃的黑眸，氤氲着浓浓的怒气。

“黄黎，你别激动。”牛小蜗吓得立刻妥协道歉，“是我说错了。”

黄黎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将牛小蜗的头按在胸膛。

“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对你的情意。”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只是觉自己配不上你。”

“胡说八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牛小蜗感动到想哭，命运弃她如敝履，黄黎却始终如一，对她视若珍宝。

“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会换来你这样一个情深不渝的爱人。”

牛小蜗泪眼婆娑，“对不起，黄黎！我始终做不到，像你爱我那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