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物(178)
在之后他和穆诗言商量以k达做诱饵,骗那人去投资医药,才有了沈傅白在‘春秋’门口大闹,有了穆诗言咖啡厅里紧张的谈判。
一切按部就班进行后,沈祈墨却迟迟不上钩,而他又不能过于催促,就在他急的不可开交时,却没想到李怀生之子李嵩主动找上门来要跟他合作。
沈傅白记得他那天正好约了许诺要给她带饭,结果因为这人的出现,在饭桌上迟迟拖了三个小时,才终于聊完,达成一致。
是的他便是安沫当时的未婚夫,在沈祈墨的手段下,安氏瞬间败落,李氏虽不至于此,但是李嵩却受到了伤害,总觉得要是当时没有这个订婚,安沫就不会死,偶然间得知许诺在重新查这个案子,便决定要把幕后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便主动同他合作。
三人曾多次借着医药投资之名,会面,分享情报和密谋下一步。之后沈傅白便三番五次佯装失意,顶着一张颓废、愤怒、不堪的脸面出现在沈祈墨面前,让他彻底放松警惕,让他觉得自己就彻底沦为一条丧家之犬,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事情,有了沈氏集团一步一步被架空的事。
沈祈墨在走出办公室门前,骤然停足,扭头看向那个在背后处心积虑的人,阴着眼狠狠说:“雪崩之前,没有一片雪是无辜的。”说完他突然邪恶勾起唇角:“你也一样,不要忘记当年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傅白不甘示弱的回击着:“比起我,你应该会比我承受的更多。”
...
许皓的案件重审并没有许诺想象中的那么一帆风顺,沈祈墨虽然被架空,但奈何压根不承认当年那些事,只道自己不知道,不了解。
再审的话,就说闭口不谈,或者让其律师为其发言。
事隔多年,当初那群人早就走的走,散的散,很难在找到当事人或者新的证据。
许诺清晰记得那人在法庭上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在告诉自己你能奈我何。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案件受理中期,直到证人作证那一环节。
那天有两个关键的证人出现。
第一个便是沈傅白,他笔挺的站在证人席上,陈述当年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坦然自己因为利益而做出伪证的罪行。
许诺看着他的身影,心里绞痛。
另一个则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年龄的男人,许诺看第一眼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她记得沈祈墨看见那人第一眼时,眉头挑的老高,然后那人便说出当年的一切,是沈祈墨找人要带走安沫,本意只是想绑架,却没想到中间阴差阳错换成另外一波人,变成轮.奸,他虽不是轮.奸幕后主使,但他却是整个案子的罪魁祸首。
庭审结束时,那人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傅白,又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庭上脸色气的发黑的沈祈墨。最后又对上许诺的双眼。
也就是那短暂对视,终于让许诺记起这人是谁,因为那人眼神过于熟悉,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尖叫的从梦中惊醒。
这人就是当年在小巷里拦截许诺,在她身上乱摸一通,试图侵犯自己的黄毛。
恍然间有什么东西一下涌出来,她想,她终于知道当年沈傅白为什么会突然毅然决然的提出分手,说出那么多狠毒决绝的言语,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她一直成他被要挟的筹码。
而黄毛现在之所以能替许皓作证,她想,沈傅白应该下了不少功夫,不然怎么可能让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半路叛变,选择敌对的阵营。
许诺猜得不错,为了撬开他的口,沈傅白确实做了不少努力,他第一次知道黄毛就是其中之一时,便是在黑龙江的电话里,池兆骁告诉他,找到当时案件当事人之一,然后马不停蹄赶回来与其碰面。
说实话,两人第一次碰面并不是多么好,这人在沈傅白幼年时期,没少欺负他,当他看他第一眼时,便想起那些被殴打和欺凌的场面,然后又联想到安沫事件,当时真想拳把他的下颌骨捶裂,但碍于事情的轻重缓急,沈傅白还是忍住了自己黑暗的情绪。
好言跟那人相谈,结果那人油盐不进,无论怎么威逼利诱,都是闭口不谈当年那些事,他甚至装失忆,表示自己从不认识沈傅白,更别提什么沈祈墨。
沈傅白气急,最终忍无可忍,将他暴打一顿。
这之后,他让池兆骁夜以继日的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谁知千防万防,被这人逮住机会,偷溜到F市。沈傅白一时不知这人有何打算,便马不停蹄赶过去,这也是许诺住院那段时间,他没有去看望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