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21)

江离摇摇头：“这说明小崔遇上了一个猪队友，还碰上了一个狼对手。周流是一个有着狼一样性格的人。”

余霞的眼泪又滚下来了：“我是看透他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说得就是他，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嫌烦，还能指望他对谁好？小三小四都是他的猎物、玩物罢了！”

江离说：“他以前不是也对你好过？”

余霞想了想：“恋爱的时候他穷，穷得吃饭都吃路边摊，刚创业的时候，也是没钱……那时候除了我谁跟他呀，他不对我好我也不跟他！”

江离的戴上耳机，看着光盘，暗暗惊心现在的私家侦探已经进化到如此段位，收集证据的能力甚至已经超过了公安直逼国安。

高手在民间啊，如果公安把一些破不了的大案要案承包给他们？

江离一边想一边微笑着摇摇头，自己在心里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样，必将是人权社会的重大灾难。”她想到了明朝的锦衣卫。

光盘记录了周流前后半个月的猎艳故事，活色生香。半个月的时间里，周流和5个不同的女子去酒店开过房。

每一个女子的形貌特征都很清晰。她们和周流在房间里洗澡的声音、对话的声音、最后付费结账一别两宽的小步骤都真实再见。

有一组甚至还有视频。还有周流接下一代放学的视频和照片，那个在学校门口叫周流爸爸的小男孩正是余霞从周流手机朋友圈里捕捉到的。

住在余霞隔壁小区的那两位编号是「小三」和「小四」的，还不在这5位和周流开房的流莺之内，那位小三当然就是周流手机朋友圈里的女子，那个孩子的妈妈。

江离看完光盘，对余霞说：“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友，用在夫妻之间也是一样。夫妻俩，稀里糊涂凑和凑和也就过去了，你想把对方查个底儿掉，让他感觉时时刻刻在你跟前裸奔，这日子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余霞说：“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江离说：“这也是很多人的口头语，但是中国还有一句口头语是好死不如赖活，所以会有很多人会在「好死」的时候想，还是「赖活」着更好一些。这也是那么多人向「无法原谅」和「心里过不去」妥协的原因。”

余霞睁大眼望着江离：“向「无法原谅」和「心里过不去」妥协？既然无法原谅和过不去，为什么还要妥协？”

江离：“生活所迫或者各种利益权衡，比如经济，比如孩子，比如名声，比如岁月。很多在前台秀恩受的夫妻，私底下撕成什么样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有次我们全国的婚姻律师在一起开会，请一位央视名嘴来演讲，他说过一句话，在要一个「说法」的同时，我们还要想想，以后要怎么个「活法」！”

余霞说：“我是既不能原谅，也不会妥协，既要说法，也要活法！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了，除了刷信用卡的时候比较爽，别的任何时候都不爽！

我也想过了，我离开他，情况会刚好翻过来，除了花钱的时候不爽，别的时候都会很爽，比较一下，和他彻底分开，爽的时候多，不爽的时候少！”

江离说：“这也是利害权衡的结果。尊重自己的内心吧，周流现在在你眼里是一个这样的人，确实也很难再共同生活了，尽管他过些日子还有可能再回来！”

余霞又睁大眼，她觉得江离老神奇：“您怎么知道他过些时候还能回来？我婆婆也这样说。我婆婆三天两头到我家看她孙子，这阵子知道周流走了，就对我说，好好守着孩子过，那王八羔子出去豁豁够了，以后老了，病了，就会回来。

您说她可笑不可笑？他儿现在好的时候出去豁豁，到以后老了病了，就该我接着？她意思让我一直守寡等着她儿呢！”

江离笑了：“各人打各人的算盘！”

余霞说：“哎，对了，江律师，我婆婆还说，如果我和她儿离婚，她希望我能多争财产，而且房子一定要都给我，这样我以后肯定会把房子传给她孙子，如果在他儿名下，不一定转到谁那！”

江离说：“问题是，你婆婆能提供线索吗？他儿后来买的房子，都登记在谁的名下？”

余霞说：“我也问了，她说她不知道。”

江离说：“余霞，你是个用感情思考的动物，以后要学会用脑子思考。他的财务状况，他的财产走向，你是应当要了解的，你不了解，首先从经济基础方面你们就离心离德了，由此传递到感情方面，也是显而易见的疏离。

你看你费九牛二虎之力收集这些证据，首先这些他现在正在进行的所谓出轨偷情的照片和影像，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因为他和你已经离婚了，在法律上，他不对你负有忠实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