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奴家不清白/将军的第二次初恋(53)
“当年我铸成大错将你和保贝分开，你今日尚能如此大量，保贝果然没有看错人。”
秦钰启步朝人群走去，淡淡飘出一句：“废话少说，下一次再见我必杀你。”
高台上妙龄女子千娇百媚身姿飘逸，主位上装扮雍容华贵的东太后笑的一脸和蔼：“莫凡，这些姑娘中间儿可有你中意的？”
仔细看那群姑娘并非普通舞女，有几个贝贝看着眼熟，细下一想这不正是之前住在将军府后院的那群千金小姐么，东太后把将军府暂用的姑娘都使唤上了，这是要干嘛？
“保贝。”楚莫凡视线转到贝贝这边，早已经收到贝贝康复消息的楚莫凡一脸期待，贝贝忙着跟秦钰玩争夺烤羊肉大战正起劲，喧闹的歌舞声中并未听他的声音。
东太后咳嗽一声：“莫凡，姑姑跟你说话你在看什么？”
楚莫凡收回视线面色失望，无论她是否想起往事，心中之人永远只他秦钰，永远不会有他。
当年的域外黄土坡下，她含笑道：“我知道你是东太后的侄子，你可否不让你们东太后知道秦钰拥兵不动有意拖延？”
他精心伪装混入其中只为与她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他以为她的笑是展露给他的，原来她只是想帮他。弃他而去寻他谈心不过是将他当做普通朋友述说惆怅，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从来都是。
“莫凡，晚宴才刚开始，你要去哪儿？”东太后的声音引起了贝贝的注意，起身笑问：“对啊莫凡，为何这么急着走？”
贝贝上前行至他面前：“过去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聊聊。”她曾为了秦钰利用他和东太后的关系，为此贝贝深感内疚。
贝贝朝秦钰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儿，会心一笑，转身朝两宫太后行了个礼告退。
看着楚莫凡和贝贝离去的背影，东太后脸上浮现疑惑之色，这边的西太后看了看秦钰，妩媚的双眼里已是明了之色。
她想起来了，她居然想起来了。
西太后握住杯盏的白皙手指紧扣住酒杯一侧，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平息了内心的不甘与愤怒，她深吸一口气，又是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华贵气韵，勾唇浅笑：“大将军，怎么丞相大人与夫人相识？”
秦钰也是前两日才从南宫口中得知当年的楚牧人便是楚莫凡，甚为惊讶他会为贝贝屈身伪装，想想贝贝时而傲慢倔强得不可思议，时而温顺善解人意到让他惊讶，如此别具一格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喜爱。
“你说是你哥哥带走你，然后对你用毒蛊？”
“嗯。”贝贝靠在栏杆上娓娓道来，看着远处曲卷的荷叶继续说：“秦钰以为我跟楚牧人……呃，就是你走了，这也是哥哥蓄意制造机会让秦钰看到那封模仿我笔记的书信让他误会。”垂首无奈道：“当年都是因为哥哥失误迁怒秦钰，为了让他难过不惜伤害我，哥哥一直很疼我，此事我也未曾料到。”
“原来如此。”楚莫凡没再多问，“想起来了就好。”顿了顿偏头道：“姑姑要赐婚给大将军，你可知晓？”
“啊？”贝贝摇头：“我没听秦钰提起啊。”
“其实男子三妻四妾最正常不过，更何况大将军这等英雄豪杰。”
“莫凡。”贝贝看着他，连他都这么说，“对方是什么人，不能拒绝？”
楚莫凡点头：“阿打骨族，大周国接下来的盟友。”
“什么？”阿打颜颜那族人，“可知是哪位公主？”
“据说本是三公主，后来定下大公主阿打清颜，有闻此女容貌动人性格温婉，不知是否属实。”
贝贝瞬间崩溃了，极不自然地笑了一笑：“呵呵，我回去盯着。”转身往宴席大厅走，回头：“谢谢你莫凡，我会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当年站在枫林深处的她灿烂的笑：“莫凡你别来了，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他，抗旨拒婚不过是因为……”
“我明白。”他轻笑，看着她离开，她回头说：“我会好好的。”
那日过后，域外再无楚牧人。
贝贝心情沉重，并非因为东太后要赐婚阿打骨公主给秦钰，她只是想起过去一次又一次为了秦钰伤害莫凡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当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不知当说些什么。当年没来得及致歉，此刻一表歉意反而显得苍白虚伪。
回到宴席间，西太后定定看了贝贝一会儿：“夫人气色不错，听说你身子大好了，哀家特意命人备了些滋补的药材与你。”吩咐一旁侍女：“拿出来给夫人。”
贝贝好想翻个白眼，当初她身体没有复原怎么不见她送药材，人都好了还补啥呀。不过太后赏赐下来的东西不收就不好了。
这么一收贝贝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哪儿是什么滋补药材啊，当她蠢蛋不懂医术呢。
“回西太后，这些滋补药材我不能收。”贝贝很直接的拒绝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观看舞蹈，视线聚焦在当众拒绝太后赏赐那个不要命的女人身上，在场有不少成日无所事事的文官，领军打仗自有秦钰一手解决，他们在朝中便是每日一早朝听小皇帝撒娇做做样子，翻翻折子弹劾弹劾看不顺眼的对手，日子过得无聊的紧，有这两头强势纷争的好戏看心中很不厚道的都雀跃起来了。
“夫人这是何意，哀家一片好心怎地被你拒之门外呢？”西太后挑眉妩媚的笑，有意刁难贝贝：“莫非哀家这些东西入不了夫人你的眼？”
贝贝朝秦钰使去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上前回道：“西太后多虑了，夫人自有我照看，府中已有不少药材供夫人养身子，不劳西太后费心。”
“呵呵~”东太后一副老好人的姿态插话：“大将军可是咱们大周国之栋梁，宫中有的将军府有，宫中没有的，将军府也有，妹妹你太多虑了。”
西太后脸色一阵清白，偏头看了看秦钰，阴狞神色散去，已经换上一张笑脸，并不接东太后的话：“听闻大将军与夫人夫妻情深，哀家以为这次赐婚阿打族大公主与你并不会影响你们夫妻关系，大将军又何须再推辞呢？！”她状似一句普通玩笑的话将话题转移，让贝贝一下子进入戒备状态打起了精神。
原来他们已经开始讨论这个话题了。本想揭穿西太后送她几味看似滋补药材，实际上放在一起服用便会使人难孕的，突然进入这个话题贝贝也懒得揪着方才的事情不放。
她突然很忧伤，她才刚以想起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要面对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人，实在是惨无人道！
不过这种感觉好刺激啊！
某人回眸正好看见贝贝一点兴奋的模样，不由沉下脸去低声批评：“拿自家夫君来玩的夫人不是好夫人。”
贝贝偷偷冲他眨眼，然后低低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让你乱惹桃花。”
二人当众调情的样子被西太后看在眼里，以饮酒掩饰不满的情绪。
东太后冷笑，借口身子乏了先行回宫，看了一晚上的笑话她似乎心情很好，临走意味悠长地看了西太后一眼，后者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将手中杯盏扔在桌上。
小皇帝正看歌舞看得乐，听见隔壁的动静：“母后为何扔了酒杯，来人，再给母后换一只。”
“不必了。”西太后起身整整衣袖，“阿打骨公主大将军不可不娶，如若不然大周一时间兵力不足便不能顺利收复先皇临终遗愿要拿回来的土地，大将军不要忘了当初对先皇许下的承诺，以大周利益为重。”
抬出先皇，秦钰不得不礼让她三分，贝贝也收起玩笑之心，开始认真对待这件婚事。
官员们常年应付这种局面都学精了，见矛头不对纷纷告退，上头的事情还是少听少知少掺和为好，保命尤为重要。
“将军师父。”小皇帝蹦跶过去负手在身后仰头望着秦钰：“母后说的对，将军师父三思呀。”然后偏头看着一旁的贝贝：“你一定不会阻止将军师父纳妾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