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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女尊宫廷文(14)

下一更下午四点

目测今天能把全部存稿更完

然后我们来缘更

第7章

因为卫珂与席初的事一前一后只相差了半天,虞谣才会想放在一起查。

然而太医来为席初诊治后得出的结论是:羊肉过敏引发了哮症。

一时之间,寝殿中的氛围十分尴尬。除却昏睡过去的席初,每个人都窘迫地看了虞谣一眼。

虞谣:“哮……哮症?”

虞明神情复杂:“皇姐这是……忘了?”

忘个屁啊,老子根本就不知道!

虞谣心里破口大骂,表面强自一笑:“啊……是,忘了。”

虞明不安地望着她:“姐,让贵君好好养病,行吗?”

潜台词俨然是:别欺负他了,行吗?

虞谣一阵无奈:“放心吧,我不会再怎么样了。从前的事,都过去了。”

虞明骤然松气,看看天色,起身一揖:“那我告退了。”

“去吧。”虞谣颔首,待虞明走后,她很快也挥退了宫人,径自前去梳洗,准备睡觉。

许是因为先前生活在现代格外注意“隐私感”的缘故,她穿越之后极不适应身边始终有宫人陪伴的生活。尤其是沐浴和就寝的时候,想到周围有人戳着她就头皮发麻。

所以她近来都只是让他们备齐东西都退出去,自己安安心心地收拾,还能图个清静,发发呆想想事。

席初在约莫两刻后缓缓转醒,醒来时呼吸已然顺畅,他望着床幔怔忪一瞬,看清上面以金线绣出的凤纹,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置身何处。

他于是惊坐起身,虞谣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听到些许动静,迟疑着一唤:“贵君?”

席初薄唇紧抿,滞了滞,揭开床幔,伏地深拜:“陛下。”

虞谣侧首看过去,心情复杂难辨。

她发现席初每每见到她,总是这样一丝不苟地行大礼的,这才后宫旁人身上都不多见。哪怕是最末等的小侍,平日见到她,也是一揖就罢了。倘使是在养病,大多数人更会安心在床上待着,坐起身朝她颔一颔首就算尽了礼数。

唯独他,小心到不敢有分毫懈怠。现下正值早春,天还凉着,他身上只一袭中衣,也这样说拜就拜。

虞谣好生定住心神,想了下他从前做过的恶事,才总算没让自己同情心太过泛滥:“免了。”她声线平淡,边说边走向床榻,“时辰不早了,该睡了。”

席初浅怔,低下头,应得很轻:“诺。”

三年了,他已习惯了逆来顺受。她太知道如何让一个人痛苦,他时常觉得熬不下去,可又每每都熬了下来。

因为她还没报复够,她总会在他受不了的时候拉他一把。

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活在这里,至少还能担保家人们都安全。

席初沉息,心如止水地垂首跪着。

比起严冬里没有炭火的启延宫外殿,早春时节的凤鸣殿寝殿已舒适多了。只要他的哮症别反复起来,这一夜便也不会有多难熬。

虞谣自顾自躺下身,就合了眼,半晌觉得没人上床又看过去。

见他依旧垂首安静跪着,她皱起眉:“还跪在那儿做什么?”

席初一滞,即道:“臣侍去外殿。”语毕便忙不迭地起了身,唤来阿晋,轻道,“取我的衣裳来。”

虞谣困惑得坐起身:“怎么还更上衣了?你要做什么?”

席初刚走向屏风的脚步顿住,滞了滞,含着满目的恐惧望向她:“陛下……”只看她一眼,他便再度拜了下去,不安地辩解,“陛下,外殿……外殿人来人往,臣侍若穿中衣跪在外面,让人看了去,只怕也……伤了陛下的体面。”

语毕,他心弦绷得更紧,怕她不在意,怕她看出他的恐慌,愈发抓住他的软肋。

虞谣听得愣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是什么话……”她说罢边挥退阿晋边起身走向他。她想扶他起来,可在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攥住她的裙摆,战栗着想阻住她的脚步:“陛下……”

他的声音染上一层因惧而生的哽咽,抬头盯着她,连气息都在颤:“臣侍知罪了。”

见她真不往前走了,他心弦松动几分,即刻又道:“臣侍这便去外殿。”

声线平静又无力。

语毕他平静起身,不再寻什么衣裳,提步向外退去。

“……你等等!”虞谣抓住他的手腕,他打了个激灵,惶恐的视线落在她面上。

虞谣仿若未觉,拉着他的手几步走回床边:“朕让你早些睡,谁要罚你了?”语毕在床边定住脚,扫了他一眼,“你睡里面。朕早上要上朝,起得早。”

说罢她就等着他先行上床,可他一时好似不知该怎么办,战战兢兢地立在她面前:“臣侍……回启延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