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微光(17)

声控灯灭掉。

“你眼睛没事吧。”

尹光扶着何灿的腰维持她的稳定，接着楼梯间窗户透过来的光，在她头顶小声说，“不会见光死。”

“对不起。”何灿真的要气死了，声音都在颤抖。

“真的没有事。”他的气息有安抚作用。

“口技亮灯？”

没等口技，何德邦回家关门的声音让整个楼道亮起来。

“你自己捂眼睛，我给你捡帽子。”

“没关系，我闭着眼睛没有问题。”

何灿松手给他捡起帽子，“你能自己戴好么？算了，头低一点。”

尹光乖乖低头，何灿给她扣上帽子，使劲拉低。

“好了。再拉到下巴了。”声音里带着笑。

姜撞奶

何德邦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丁影在厨房里刷杯子和榨汁机，还一边自己絮叨。

何灿把给妈妈的手机壳放在玄关妈妈的包里，往自己卧室走。

“爸爸向你同学道歉。”

何灿停住，“我已经道过谦了。”

“以后不要这么晚还在外面，爸爸不放心的。”

“知道了。”何灿关上房间的门。

尹光：怎么你就能发现我眼睛畏光，江河就发现不了，天天说我戴帽子耍帅，戴墨镜也是耍帅。

sunset：我一开始也以为你在耍帅呢，但是后来看日落的时候，你说光线弱，我觉得你可能对光线有些敏感，还有你的微信昵称。

尹光：原来这么早。

sunset：主要是因为我胆大心细。

尹光发来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sunset：胆大心细的人就写作业了

尹光：再见。

尹光拨动书桌上台灯调节亮度的开光，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她早就发现了。”

“忙么？”妈妈喊。

“没事。”尹光把灯光调到舒适。

“外婆今天托人送来的猪肋排，你来切一下。”

刀嵌在肋排上，妈妈抱臂站在一边怒视，“你外婆真的是操心操不到点子上，辛苦你了。”

尹光拔出刀，先把肋排按照肋骨条分离，又把肋条一一剁成三四厘米的小块，尹妈妈拿袋子分装。

“我宝贝儿子就是厉害呀。”

尹光拿水冲洗刀和菜板。

“妈，何灿很早就发现我眼睛畏光了。”

尹妈妈把分装的肉放进冰箱，“怎么，自卑了？”

“没有。就是觉得不太一样。”

尹妈妈拍怕他的肩膀，“被在意的人关注了？”

尹光逃出厨房。

尹妈妈翻白眼，“妈妈是过来人了。就你那点小心思，我早看明白了。”

尹妈妈内心：我儿子可真是太可爱了。

从冰箱取出橙子，切好摆盘。

“吃橙子么？”尹妈妈敲门。

“不吃。”

“吃点吧。”

“进来吧。”

尹妈妈推门进来，把橙子放下，“加油。”

尹光盯着面前的试卷研究。

“我是说学习加油。”

尹光：……

“宝贝儿子，爸爸的事情呢，也没有必要一直收藏。”尹妈妈拍拍儿子的肩膀出房间，擦掉粘在睫毛上的水珠。

昨天半夜下了一场雨，何灿冷醒，早上头疼、流鼻涕。

何德邦不让她去学校，给她班主任打电话说明情况。

何灿在家休息。

秦喜乐中午在宿舍偷摸联系她。

何灿：我感冒了。

秦喜乐：严重么？

何灿：上午发烧了，吃药了药，现在退烧了。

秦喜乐：好想你。

何灿：倒也不必这么想我的试卷。

秦喜乐：真的想你，我要跟你分享一个大八卦。

何灿拉紧被子等着。

秦喜乐：瘦八仙跟杨嘉恩在一起了，早自习的时候在宿舍门口牵着手被高二的教导主任抓到了，回家一周。

何灿：你不难过？

秦喜乐：能喜欢瘦八仙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灿：你不难过就行。

秦喜乐：我有点难过。

何灿：那我明天再请你吃锅包肉。

秦喜乐过了好久才回。

“班主任查寝，吓死我了。”

“好呀，希望你把感冒传染给我，我想回家休息。”

何灿：……

何灿有点困，迷迷糊糊马上要睡过去，忽然想起，她还没有跟尹光说。

“我感冒了，今天没有去上课。”

gleam：严重么？

“还好，就是一直想睡觉。”

gleam：休息吧。

何灿扔了手机就睡过去，一直到丁影回来进房间摸她的额头才醒。

“还好不发烧了。”

何灿嗓子有点冒烟，丁影已经把热水端上来，“来喝点，给你留的饭也没有吃，起来吃了饭再睡。”

何灿喝了整整一杯，睡醒了人也精神不少。

下床裹着毛茸茸的睡衣吃饭，就是饭的滋味不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