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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创业残酷现实:不得往生(65)

谁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许半夏就是每天泡在饭店里吃了中饭吃晚饭,家里的保姆几乎天天不用等她回家吃。不过因为要上机场接人,许半夏只有晚上几乎不喝酒,早早退场回家,也不下车,叫保姆开门放漂染下来,载着漂染去机场。高跃进跟她在电话里曾经说起有雇佣保镖的意思,不知他用了保镖没有,许半夏自己有点身手,而且身家也差高跃进很多,觉得晚上出门时候带着漂染已经足够。漂染最喜欢兜风,害得许半夏大夏天的没法开冷气,两边车窗都得降下来,方便漂染观赏夜景。

在北京宾馆遇见屠虹的时候,只觉得他狼狈,今天见他拉着行李从机场出来,左右人等与他一比,皆成歪瓜裂枣,许半夏觉得很有必要离他三尺远,免得平白做了帅哥的陪衬,让一众小女孩为帅哥惋惜至吐血。看来北京一架打得好,为天下面目模糊的劳苦大众出了一口恶气。

屠虹一出门就两眼一转找人,不过风度挺好,只是转转眼珠子,没像有的人脖子转得跟风向标似的。许半夏看见了只是大步走过去,知道自己如果挥手或者大喝一声,肯定会被屠虹在心中取笑。这种有点地位的白领心里花头最多,看谁都是斜着眼,钱多点的是暴发户,钱少点的是小农经济。

屠虹很快就看见许半夏,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来,许半夏也没有停顿,带着他往地下停车场走,一边把手上的宾馆钥匙交给他:“看你到得晚,干脆替你把房间开好了,省得进去还要多一道手续。要不要我请宵夜?”

没想到沙包非常痛快地回答:“好啊,就等着你这句话。我这回出差,没把吃饭打进预算。”

许半夏不由笑道:“你不会那么无耻吧?好吧,我明天早上给你送早餐过去,要吃大饼油条还是粢饭豆沙包?”想到豆沙包里的“沙包”,许半夏又笑了出来。

屠虹是怎么也想不到许半夏居然在手机里把他的名字设定为沙包,还觉得许半夏似乎没必要为大饼油条笑得太高兴。不过他因为长得帅,到处受女孩子的欢迎,常有女孩子在他身边笑得特别欢畅,也就见怪不怪。只是觉得许半夏这样的很有性格的女孩子也不能免俗,很是遗憾。“请客不能这么简单吧?你不会给我吃减肥餐吧?”

许半夏笑,知道他不会了解,坐进车子,就把手机里的电话簿翻给屠虹看,“知道我为什么说到豆沙包忍不住笑了吧?”

屠虹在不亮的车顶灯下看到这两个字,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正想笑,忽然感觉脖子处有什么“咻咻”地响,微一扭头,就看见一条狗头,目光灼灼地审视着他,心里真是觉得滑稽到透顶,这个许半夏怎么浑身上下没一点女人样,连出门都要带条男孩子才玩的大狗。定了定被狗吓到的神,笑道:“你还有什么,还是一次性都亮出来吧,我早知道要你请客很有点虎口拔牙的意思,不会容易。”

许半夏听着好玩,没想到屠虹这人气量还可以。便笑道:“这宾馆房间钥匙我先拿了,可并不是为了送一束花进去,你可以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尝试着密室寻宝。”

屠虹两眼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笑道:“这种小玩意儿不是你玩得出来的吧。不过我不介意房间里有成千上万的玫瑰。”别的都没事,只是受不了漂染在他脑袋旁边盘旋。“这条狗叫什么?你的身手加上这条狗,谁见你谁怕。”

许半夏笑道:“狗是德国牧羊犬,叫漂染。就是女孩子们头发漂染成什么黄色红色,几个月后头顶一圈新头发长出来,那个颜色配合就跟德国牧羊犬的黄肚子黑背一样怪,我看见漂染进门的时候就想到女孩子的头发。至于我的拳脚,也就打打你这种坐办公室的讼师才有用。咦,你就不怕我把你拖到陌生地方谋财害命了?”

屠虹笑道:“等你开到羊肠小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你别太大意了。晚上请我吃什么?”

许半夏奇道:“你还真要吃宵夜?也行,要吃什么?中餐、西餐、高档、大排挡,随你挑。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话?”屠虹又不是什么多年好友,见面了说不尽的话,非得第一时间把酒言欢,肯定有什么话要问她这条地头蛇。

屠虹不得不说,这个许半夏虽然行事出人意表,聪明可是真的聪明,简直是一按尾巴全身都会动的机灵鬼。“就找个清静干净一点的地方吧,只要说话方便就好。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你。”

许半夏忍不住一个鬼脸,笑问:“你这个律师一般是怎么收费的?比如说找你约谈一个小时,你收费多少?反之,你找我约谈,是不是与别人找你等价?我得视价钱合不合适才决定跟不跟你说。如果价格好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找人问个明白。”

屠虹早就猜到许半夏是不会老老实实答应的,果然就玩出花头来。便笑道:“你告诉我你的心理价位,然后我会对照着调整需要咨询你的问题的难度。我们随行就市。”

许半夏也适可而止,只是笑道:“我早就知道与律师谈话占不到便宜,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

屠虹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他最近一直在想,许半夏为什么要找上他胖揍,事出有因倒也罢了,反观整件事,简直是无妄之灾。所以笑道:“那天你可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并不存在我言语上占你便宜,你恼羞成怒的可能,我至今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挑上我。”

许半夏笑道:“没别的,看见你长得那么帅,我不爽。”

屠虹只有笑,还能说什么呢?许半夏连歪理都不给你说,就这么照直了说,屠虹连想深究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还要辩解自己并不帅,有的是人比他帅,为什么只找他。说白了,不过是许半夏当时手脚痒痒,而他正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撞上她的枪口,于是他光荣了。“好了,反正你这回把我招待好,我就不追究。你知道高跃进这个人吗?”

许半夏愣了一下,屠虹律师找高跃进干什么?打官司?如果这样,只有偏向老高,对不起小屠了,便模棱两可地道:“你这问题太过分了吧,是不是在考验我的社会敏感度?高跃进在我们市里谁不知道?”

屠虹笑道:“难怪人说商人有最敏锐的嗅觉和最强盛的活动能力,别人或许知道高跃进的公司,至于高跃进是谁,未必有很多人能对号入座。看来你对你们市的商界很有了解,难得。很多商人都是营营役役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社会动态知之甚少,他们以为是专心于专业,其实是放弃众多过眼的机会。”

许半夏被屠虹的高帽搞得一头雾水,他就这么问一下就好了?会不会只是为了炫耀一下他有什么特殊身份,可以直呼高跃进大名,甚至还有什么联系?不会那么肤浅吧。但是也不能不说,他说的话虽然大而空,却是有一定道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拍了她许半夏的马屁。可是她的马屁有什么可以拍的,总不至于为了个免费接送,屠虹就肯折节下交了吧?那不是他们这种高级白领的风格。于是提防起来,装作啥都不知地笑道:“你虽然表扬得有点让我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有点当之无愧的。高跃进啊,偶像哪。不说别的,我还知道他有一个女儿呢。”

屠虹呵呵地笑了,心里生出一丝轻蔑,很多人都是那样的,经不起夸,稍微夸奖几句,便不知自己姓啥名啥了。他顺势笑道:“高跃进在你们市投资的项目很多吧?有没有搞一些形象工程?”

许半夏不知道屠虹是忠是奸,所以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傻乎乎地问:“他又不是政府,要搞什么形象工程?直接上央视做几个广告才是最实惠的呀。”

屠虹道:“人生得意,如果不宣示于众,不是像锦衣夜行一样的难受吗?政府搞形象工程,其中有很多官员的私心在里面。企业家搞形象工程,那就全是为了自己风光了,盛名为家乡父老所知,出门人家就知道是谁,主动肃静回避,多么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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