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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94)+番外

但有做过,必有痕迹,惯犯总会露出马脚,老子就不信抓不到你俩的事!

申姜暂时放弃这个,说起案情:“我去徐家问过话了,庄夫人对这件事表示震惊,什么都不知道……”

“等等,”叶白汀阻止了他,“她对哪件事表示震惊,郡马之死,还是中毒?”

申姜:“中毒,郡马出事的消息全京城都知道了,可能她最初听到时也震惊,但我找上门问话时,她似乎没那么意外,说起中毒表情变化就很大了。态度倒是很配合的,我问什么都说,她那丈夫徐良行也和传闻中一样,不爱说话,木讷,我要不点,他能闭着嘴在那坐一辈子,夫妻俩全程没什么交流,看都没看对方一眼,该谁说话是谁就说话,不该谁说话时没人搭茬,感觉有点别扭……再多的暂时没有了,我一会儿还得继续去走访,要是忙起来,这两天可能过不来了。”

叶白汀:“好。”

二人聊了一会案情,申姜就走了,他是真的忙,没太多时间,叶白汀想了想,昨晚收到纸条的事,还是没告诉申姜,他总感觉这里有蹊跷……

总得知道是个什么事,才好做打算。

照目前来看,别人写了小纸条说要交友,肯定不会害他,他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不如就等等后续。

后续来的很快。

午后,傍晚前,诏狱最安静的时候,突然来人解开了他的牢门,说是要提审。

叶白汀心道,来了。别说认识申姜之后,就算之前,也没有任何人要提审他,因他进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父亲的案子,做为家属从犯被抓,父亲已经去世,案情明了,他这个犯官家属有什么好问的?

根本没有人关心他,死也好,活也罢,对别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前身之所以离开,也是自己没熬住,今天新鲜了,竟然有人要提审他?

“呜汪——汪汪!”

黑狗玄风在牢门前走来走去,对着开牢门的人叫,凶得很,叶白汀走过来,它又绕着他的腿走路,贴的很近。

叶白汀心尖一暖。

之前不是还跑的老远,不愿过来?现在见他有事,又粘粘乎乎的了?

真是一点都不诚实,哼。

叶白汀蹲下,揉了揉狗子的头,耐心的安抚它。

过来开牢门的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这,玄风什么时候和犯人这么亲了?

叶白汀抱着玄风的头,声音冷淡:“能带它过去么?”

“……可以。”

没有人敢拦狗将军,它在北镇抚司,是有特殊权限的,一只狗而已,又不会说话,能怎样?

叶白汀就带着狗,随着这人来到了刑房。

刑房空着,一个穿着官服的锦衣卫都没有,正中间八仙桌边,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未至四十,束着发,穿着囚衣,从上到下都很干净,窄脸薄唇,细眉长眼,坐姿很优雅,通身气派看起来还挺有魅力。

“咔”一声,叶白汀带着狗进到刑房,门就被锁上了,没人出得去,也没人进得来。

男人看着叶白汀,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问,刑房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不等叶白汀表态,他顾自往下:“有的是换班,有的是茶歇,有的被叫上司走啦。 ”

叶白汀没说话。

男人执壶倒茶,往叶白汀的方向推了推:“这茶不错,叶小友赏个脸?”

叶白汀还是没说话。

男人叹了口气,又道:“诏狱不止一个姜百户,北镇抚司也不止一个指挥使,底下还有千户若干……仇疑青才来几天?手段厉害是厉害,但如你这般聪明,应该不会觉得凭他一人,能控制北镇府司所有人吧?”

“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野狗,凭一颗野心,一嘴撕咬工夫,是能立功,也能归拢人心,可谁都会服他么?那些被挡了路的,有真本事却被埋没的……这北镇抚司,不知凡几。”

这话说的稍稍有些让人不舒服,叶白汀挑了眉。

男人却非常自信,再次把茶杯往前推了推:“叶小友,赏个脸?”说完又笑了,“你该不会怀疑这茶里有——”

叶白汀已经坐了过去,端起茶喝了:“不会有毒。你有求于我,怎会做这等蠢事?”

男人挑了眉,很感兴趣:“哦?我有求于你?”

叶白汀眉横目直,眼神淡淡:“你脸黄牙暗,发肤指甲皆无光泽,进来诏狱至少五年以上;你左腿微抖,刚刚推茶盏过来时,右手小指有折断的痕迹,可见你最初进来的日子也不是这么好过的,你受过刑;你齿间残留有梅菜渣叶,今日诏狱午间伙食,就是梅菜烩肉,当然,肉是找不见的,梅菜却一大把,可见你的食水待遇并不怎么好。就算你能给我递纸条,好像处处优越,你背后之人对你的照顾也有限,不能方方面面,随时随刻——还说你找我,不是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