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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776)+番外

可能不是为了他自己,是护犊子,因为他们想欺负这少年仵作?

他此前还叫嚣着,说别人不配,要指挥使亲自过来,本只是闹,没料到真会见到本人,但人来了,感觉自己相当有面子,使团太重要,又发现不对,别人并不是为了他来的,是为了案子,是为了护犊子!

他闹事,听说北镇抚司只来了一个仵作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更有闹的理由,却原来这才是尊大佛,是给他面子么!

叶白汀和仇疑青问完苏家问题,放人回去休息,说近来可能会有其它调查,请他们务必配合的时候,有锦衣卫小兵过来传话——

“指挥使,少爷,后面发现了点东西,可能需要您亲自看看。”

叶白汀便起身,和仇疑青一起过去看。

达哈当然不落人后,转了转眼珠子,也跟着出去了,申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坏事,像上回一样,卡着缝站在他前面,确保第一现场一定是自己锦衣卫的,就是不让他过去。

从大厅侧门出来,往东走一点,有一小片草丛和灌木,这里应该很整齐干净,现在却很杂乱,不是被扔了东西的那种杂乱,是有非常明显的,蜿蜒曲折痕迹,灌木被擦蹭,落了很多叶子。

哪怕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来,这里曾经有人经过,且速度很快,慌不择路的那种快——

因旁边就有青石小径,没必要这么横冲直撞。

叶白汀看痕迹分布,能明显判断出来,这是人为制造的痕迹,不是什么小心闯进来的动物。

仇疑青则更专业,他蹲在灌木丛前,扒开一角树枝,发现了两枚脚印:“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叶白汀过去细看,两枚脚印都不是很完整,不方便提取比对,但外形轮廓很清晰,一枚较浅,细窄,明显是个身量较轻的女人,一枚痕迹就很深了,脚掌也很宽,痕迹厚重,明显是个身材高壮的男人。

“也就是说……曾有一个男人,追着一个女人,经过这里?”

“嗯。”

仇疑青沿着痕迹往前,中间有断了的时候,就来回观察,迅速找到新的线索点,还原二人路径,继续追着往前,最终找到了一个房间。

推开房间门,里面就更精彩了。

这个房间离主厅位置很远,稍稍有些偏僻,照功能性来看,等闲用不到,使团来人数量并不很多,好位置的房间可随便挑,也不会住到这里,这应该就是一个空闲房间。

但鸿胪寺待客,布置的很全,哪怕是客人大概率不需要的房间,也做了清扫整理,桌椅柜几,该有的摆设都有。柜子好好靠墙放着,没有任何被打开过的痕迹,屋角器物甚至蒙搭的布巾还在,根本没有被使用过。

但房间从门口往里,但凡经过的位置,都像经历过一场狂风似的,没有一样东西好好在自己的位置,大都掀翻在地,连椅子都缺了个角,地上一塌糊涂,一点都不清爽。

这个范围非常明显,从门口到桌子,再到正南的窗子,大约是一个椭圆形的范围,再往旁边,就没有被波及了,比如墙角的位置,仍然干干净净。

叶白汀一进来,除了房间乱象,还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味道,这里的味道稍稍……

“豁——”申姜到房间门口就吓了一跳,“这怕不是打过架?”

“也不能说是打架。”

“应该是单方面的抵抗和拉扯。”

叶白汀和仇疑青再次默契非常,一起发现了这些痕迹的不同之处。

“一人明显力大,破坏力强,但凡掀倒,砸坏的东西,中间都无任何停留……”

“一人力小,无法抵抗对方的力道,只能不停的把东西扔过去,砸过去,但仍然阻止不了对方过来……最后被擒住,拉扯撕打时,手臂或身体碰到了桌面,窗墙……”

叶白汀看着桌角血迹:“此人身上一定有抵抗伤,会有淤青,也会有破皮流血。”

但也有疑问,现场痕迹清晰,乱象持续这么长时间,这个打斗抵抗的过程一定不短。

“为什么不喊人呢?”

这夜使团酒宴,席间常有醉者,若说出现东西摔砸的声音不算异常,那如果有人尖叫呼救,外面守卫不可能不管,这里的人为什么不喊?

仇疑青:“此人知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又无法拒绝。”

叶白汀:“或者,她有更深的,别的顾虑。”

她不敢喊。

“别动!”

达哈刚要伸手碰桌子,就被叶白汀喊住了,一脸懵。

申姜直接把人拎走:“现场的东西,不要乱动!”

达哈梗着脖子:“我就是走累了,拄一下桌子,能破坏什么!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么看重,不动就能看出是什么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