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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697)+番外

牡丹眸有微光:“奴家胆子小,不像行里前辈,人孤勇,心智足,什么事都敢揭,什么天都敢掀,只求有一天过一天的日子,哪日过不下去,没了也就没了。”

叶白汀心内微动,牡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她这是……

牡丹咬了咬唇,似做了决定,看向仇疑青:“有些地方的消息,指挥使想必不太方便,就没想过寻个人帮忙?”

仇疑青:“你向想本使荐人?”

牡丹立刻跪在地上:“实不相瞒,奴家之前被燕柔蔓燕姐姐救过,最知她本事,若指挥使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我们这样的身份,确是极容易的。”

燕柔蔓,戏班班主,之前办过的案子里的人,现在诏狱。

叶白汀立刻懂了,这个姑娘在说什么。

仇疑青:“你知道本使在做什么?”

“不知,”牡丹额头贴在地面,不敢抬头,“坊间风声复杂,奴家不敢分析,也没那心智,但若指挥使缺人,燕姐姐一定能用!奴家知自己身份不够,未敢有任何它意,只是今日得见指挥使,机会难得,斗胆求指挥使能考虑,如有,如有机会……”

叶白汀:“你不怕她遇到危险?”

牡丹:“危险,不也是机会?燕姐姐和容姐姐怕的……从来都不是危险。”

只要人能出来,待罪立了功,就能有未来。

久久没等到对方答话,牡丹咬了咬牙:“科考之事,奴家的确不知,但可提供给这位小公子一个消息。”

仇疑青:“讲。”

“这位小公子的义兄贺大人,”牡丹声音微低,“最近几个月,好像一直在被勒索。”

第186章 你先坐我腿上的

从青楼离开的时候,街道空寂,星子寥落,有弯月无声,遥遥挂在天边。

叶白汀没想到,会在今夜此时,这种情境,听到熟悉的名字。

办过的案子,他从不会忘,燕柔蔓这个名字,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可惜,也曾问过仇疑青后续如何。仇疑青说曾就此事专门和天子讨论过,天子肯定燕柔蔓在案子里的贡献……她给出的东西里,好像有很重要的信息,比当时案件本身的价值要大。

叶白汀不知道这些信息是什么,非责权范围内的事,也不好多打听,但天子的意思很明显,功过相抵,燕柔蔓不会判斩刑,但社会制度,国家律法,所有人都要遵守,她的身份地位……恐此生难再出诏狱。

今日牡丹这话,当日燕柔蔓被押往诏狱时,也说过一模一样的。

当时仇疑青的答案是会考虑,现在仍然是。他从不吝啬给出机会,心中也会评估风险和难度,可行性范围,但机会既然是机会,必不是他人为推动,得出现了,才有。

诏狱里的青鸟,瓦剌潜藏在大昭的八王子,还有那位民间‘遗珠’三皇子,不同势力浮出水面,信息纷杂,线索至今并不明晰,没有人能掌控全局……现在连市井街巷,青楼女子都能探知‘水很深’三字,这些势力在私底下做的事,想必所谋甚大,随意姑息,很可能动摇国本。

锦衣卫能力再强,渠道再广,总有触及不到的角落,的确到了需要更多助力的时候。

是时候认真考虑了。

叶白汀不打扰仇疑青的思考,久久之后,才沉吟道:“……牡丹言语不多,透出的话却很有深意,连这里都知道了科举舞弊之事,会不会这件事在一些人眼里,早不是秘密了?”

仇疑青:“坊间鱼龙混杂,不可轻信,但规模至此,许不是空穴风,我会着人沿此线查实。”

叶白汀点了点头:“还有贺一鸣正在被勒索的事,我们此前好像并未察觉?”

仇疑青:“我一直留有人监视观察贺一鸣,这一点,的确并无所获。”

这就有点奇怪了,在仇疑青的铁血领导下,锦衣卫不可能消极怠工,更何况自己的存在……不是叶白汀吹牛,他的专业技能,办过的案子,已经在锦衣卫收获了一大票迷弟,跟他有关的事,基本没人会怠慢,‘跟踪观察贺一鸣’这个命令,底下已经执行很久,要不是对方及背后之人跟乌龟似的,挪都不挪一下,他们都能抓到人了,何况其它?

贺一鸣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出门,穿什么衣服,甚至什么底裤,一日三餐都吃了什么,锦衣卫都能知道,为什么偏偏这个‘被勒索’的信息,锦衣卫没发现,反倒需要别人提醒?

想着想着,叶白汀眯了眼,不对,锦衣卫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既是跟踪暗查,对方去的地方越私密,越偏僻,他们越清楚,越在明面上,反而越不方便。

他脚步顿住:“官署……贺一鸣理办公务之时,锦衣卫是不是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