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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692)+番外

茶楼上,窗前,耿元忠眯了眼:“非恶匪贼者,非刺客人犯,锦衣卫当街抓人,致使民心动荡,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叶白汀没见过章佑,不过前后想想线索,对比眼下境况,很快能猜出他是谁,眼下是何境况:“锦衣卫只是例行问话,不配合,还要闹事,是不是也不合适?耿大人家的亲族,都是这么不懂事的?”

二人说话的时候,下面仇疑青已有决断:“你之过错,自去刑房,按例领罚,将此人带回北镇抚司,入牢三日,治扰乱治安之罪,责其家人赔付方才百姓所有损失,三日内不清算,则刑罚加倍。”

申姜:“是!”

耿元忠十分不满意,刚要说话,楼下仇疑青已经扬声过来:“任何人对本使判罚不满,皆可御前参奏!”

这话说给谁听的,再明显不过。

章佑被扣住,憋的脸色通红,费劲地看着楼上:“表叔救我!”

耿元忠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指挥使要教训你,本官能如何?本官可没那妖言惑众的本事,得圣上宠信,你放心的去吧,本官会通知你家人接你,三日而已,指挥使说到做到,定不会例外加罚,你身上,一块伤都不会有。”

章佑怎会不知今日这劫逃不掉,气的牙痒痒:“姓申的,你好样的!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定要还回去!”

申姜拎住他脖领:“走吧章公子,正好北镇抚司清静凉快,咱们能好好说话了!”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朝楼上的少爷使眼色,意思是——查到了一些东西,现在不方便,稍后细表!

于联海一直跟着申姜,跑这么快,都要跑吐了,结果看到这个场面,看到威武昂藏的指挥使,占不到一点便宜的耿元忠,整个人怔了好一会儿。

申姜押着人经过他:“还愣着干什么,走啊,不是早就嚷嚷着要吃饭?”

现场所有人散去,唯有章佑意难平,他又不是没配合,他配合了!是这个申姜非要摁着他不放,这么拐那么绕,非得逼他说点什么,他实在被问烦了,一时冲动就离席跑开,谁知道姓申的狗撵兔子似的,非得追,还搞出了这档子事!

北镇抚司都是一群什么王八蛋,太讨厌了!

叶白汀和仇疑青把今日午饭吃完时,已经过了未时。

“可有什么想法?”仇疑青把茶盏推过来。

叶白汀摇了摇头:“还不能串成线。我感觉这个案子的人都像带了假面,所谓油滑,易怒,无才,看起来都像是保护色,实则内里都聪明的很,才学或许不佳,为人处事都长袖善舞,‘作官’能力似乎都不错,还非常默契,懂配合,知人善用……”

照这种‘才能’看,科举选官好像也没选错人?

“去看看贺一鸣?”

“好。”

二人吃完饭,打算去找贺一鸣,结果人恰巧离开,不在预定地点,两个人就顺便查了点别的,眼看日已西斜,仇疑青准备送叶白汀回去,接下来的事他自己来,还没走到一半,就遇到了石州。

石州在跟踪一个黑衣人。

场面和之前申姜追章佑简直一模一样,黑衣人在前面横冲直撞,不管不顾,见人就推,见东西就往后砸,所过之处鸡飞狗跳,石州则心有顾虑,一会儿扶个人,一会儿接个东西,给人轻轻放好,一会儿接了个……小娃娃?

前头黑衣人丧心病狂,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可明明场面这么紧张,之前干脆利落帮了申姜的仇疑青,这次却一动没动,只是站在高处,冷眼看着。

叶白汀没问,慢慢的,也看懂了,姐夫的这个‘狼狈’,好像得打上引号。不管别人制造出多少麻烦,他都能顺手解决,看起来左支右绌,捉襟见肘,实则稳的很,一丁点都没漏。

为了‘放水’折腾出的心思,只怕都要更多。

而且他的追人,不是悄无声息的‘跟踪’,甚至有点‘声势浩大’,他不怕被看到?这是在玩什么?

仇疑青指了个方位:“你看那里。”

叶白汀起初什么都没看到,直到姐夫过去很久,这个角落又多出一个黑衣人的身影。

“又有一个?”和前头的黑衣人一伙的?

可若是一伙的,为什么前去帮忙,而是隐在后面偷偷看?难道……前头那个也是故意的?

这是个什么局?

耳边风声掠过,是仇疑青带着他在墙头飞。

叶白汀还没想清楚,就看到了姐夫伸拇指的小动作——他是在夸奖仇疑青,他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还知道仇疑青明白了他的意图!

交手的声音从暗巷传来,是石州追上了那个人。

叶白汀还是不明白,分给姐夫的任务,是跟踪贺一鸣,及他背后可能的势力,姐夫不可能不知道隐蔽的重要性,不隐晦,大张旗鼓的和别人打架……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