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诏狱第一仵作(460)+番外

叶白汀知他关心自己,微笑摇头:“没有,哪里都没受伤。”

“很好。”

“有人死了——快来人!”

二人还没怎么说话,听到这个声音,反应一样:“走!”

“过去看看!”

富力行来都来了,当然也是跟着,一步一步,去了现场。

尸体发现的地方是个暗巷口,就在主街边,因之前街上危险重重,没有人顾得上别处,现在危险平息,这里就很容易发现了。

死者是个妇人,看起来三十来岁,横躺在巷子口,上半身浸在血泊里,旁边不远处有焦黑痕迹,和街上的焦黑痕迹相类,一比对就能知道,那是炸完的小圆球留下的印迹。

现场条件不足,光线也有些暗,叶白汀蹲下,进行了简单粗略的尸检:“尸体尚有余温,角膜无浑浊现象,有少量散在出血点,尸斑尸僵均未形成,显是新死,面部灼伤痕迹明显,几可见骨,喉间伤痕尤其严重……初步判断,应是喉间受炸伤严重,呼吸功能受损,很可能死于窒息。”

“咦?这个人……咱家认识啊。”富力行突然发声。

仇疑青:“是谁?”

“李氏,吕益升之妻,”富力行知他们对这两位不熟悉,跟着道,“吕益升也是在外为官多年,去年冬任满回京,等待新的调令,和之前不小心遭遇意外的穆郡王关系不错……”

说到这里,富力行都觉得有点巧:“这两家交好,今日穆王府挂白,李氏该要过去灵堂上柱香的,怎会在这里遇害?”

“厂公且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叶白汀着重提醒了下死者的穿着,“她今日,应该去过灵堂。”

虽未服孝,但周身素色,连钗环都是银的,凑近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此人应该是去过穆郡王府里,出来后走到这里,遭遇了这场意外。

叶白汀看看左右,离这里最近的是一个玉器店,装潢看起来很素雅,且只有玉,没有珠宝首饰:“这里好像不是妇人爱逛的地方?”

不用仇疑青,富力行就能回答这个问题:“绝对不是,这个铺子咱家知道,卖的全是男人会用的东西,玉佩玉扣玉扳指,豆绿浅青飘花,不管颜色质地,还是样式场合,都偏年轻人风格,别说妇人,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都不会来逛,这个李氏……好像没这个年纪的儿子?没见吕大人带出来交际过啊。”

叶白汀感觉死者腰间荷包有些鼓,戴上手套,小心打开,取出来一样东西——

“票证?”

“这个咱家也知道!”不愧是东厂厂公,见多识广,“是刘记布行,东家本身极会做生意,在江南又有姻亲,总能拿到花样极新,质料极好的新货,只是不大轻易松口帮人留,就算松了口,帮你留了,你若在截止时间未到,会立刻放出数量,卖与他人——”

叶白汀看了看票证上的时间,就是今日,午时前。

已经过了。

仇疑青补充:“刘记布行距此甚远,比照穆王府的位置,是恰恰相反。”

所以问题就出现了,李氏约到了刘记布行的布,布行东家并不轻易松口,她约的估计也不是很容易,票据保存的这么好,还随身带着,应该是记得很清楚,今日午时要应约去取,可如果从穆郡王府出发,布行地址和这里是相反的方向,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想要布了,还是有更想要的东西了?

她死在这里,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引导,造成的‘意外’?

正在思考的时候,叶白汀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好像刚刚就在穆郡王府,穆安的身边见过——

他凑到仇疑青耳边说了句话,仇疑青往人群里一扫,很快将人拎了过来。

这人被拎过来也不挣扎,只是满脸惊讶,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走不动路:“婶婶……”

叶白汀:“她是你婶婶?”

“是,”这人看起来十八九岁,眼神有些呆,一脸不信的样子,“我叫吕兴明,这是我婶婶,姓李,前头不久我们还在一块的,怎么就……死了呢?”

仇疑青:“怎么回事?讲。”

吕兴明觑了觑现场形势,周边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不敢隐瞒:“就今日穆郡王府挂白,我家从他家是通家之好,私底下都熟,今天一大早婶婶就带着我过去了,还叮嘱我说,别人家遇到这种事不容易熬,既然我和穆安交好,就该帮他照应着点外面的客,夫人小姐那里,她也会帮着点方夫人,不过方夫人很厉害,应该不需要她帮太多,她说晚点她会出来一趟取布,要是一时半刻看不到她也没关系,叫我不要着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白汀:“你婶婶要去布行取布一事,都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