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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261)+番外

叶白汀赶紧往下看。

果然,相子安后面接着写道,盛珑在四年前是说过亲的,差点定下来,但那时盛玲身体就不大好了,家里和鲁王世子秘密见过一面,就推掉了亲事,之后再也没提起,盛玲回家闹了几次,之后缠绵病榻,起身都困难,这件事就再没办法管。

反观盛珑,在这件事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情绪,好像父母让她嫁人就嫁人,不让她嫁就不嫁,她都听父母的,父母是否和鲁王世子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约定,她也从未过问,仍是和以前一样,经常去往鲁王府看望姐姐,照顾姐姐的一双儿女……这几年鲁王府总会大大小小出点事,让鲁王世子难堪,不知道有没有这位姑娘的功劳。

总之就是,世子妃盛玲算是活出了个小奇迹,在大夫断定活不过一年后,硬生生撑了近四年才撒手而去,鲁王世子频频和姜家接触,续弦盛珑的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世子失踪一事,看来得查查这位盛珑姑娘。”

“嗯。”

叶白汀看完整封信,才发觉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他手里托着信,仇疑青要跟他一起看,势必离得很近,他能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耳边的呼吸。

还有手……仇疑青刚刚指了指盛珑的名字,那个名字的落点,正在他掌心,薄薄一张纸能挡得了什么?他几乎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触感,比他微高的体温。

视线略一偏,又看到了仇疑青的脸。

这个男人的脸帅到天怒人怨,偏生因他太严肃太冷漠,别人连视线都少有停留,何况欣赏?这张脸上,眼底之下,又有了浅浅清黑痕迹……

他多久没睡了?

“啪”一声,叶白汀把信纸拍在桌子上,往前欠身,拿了茶壶,倒茶:“指挥使呢,可查到了什么?”

仇疑青看了少年一眼,慢条斯理的坐回去:“两个戏班主。”

叶白汀又有了兴致,忘了先前的尴尬,闪亮的眼睛看过来:“快说说快说说!”

暖阁里通了火炕,坐了一会,少年早前冻红的鼻子耳朵早已恢复,现在倒是暖的脸颊微红,配上亮晶晶的眼睛,很有精神,就是嘴皮干了点。

仇疑青没说话,指尖在茶盏旁边敲了敲。

叶白汀:……

这意思是得陪着喝茶?不喝茶没心情喝?

他赶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敬酒似的,微笑劝领导:“这天寒风燥,指挥使先润润口。”

两盏茶喝完,双方嘴唇都湿润柔软了很多,仇疑青才没那么吝啬的开了口:“这两个戏班子,班主都是女人,也都受邀,参加了堂会。”

叶白汀猜,只这两样,怕是不能引得这男人如此关注,试着想了个方向:“她们……懂香料?”

“不错。”仇疑青目光赞赏的看着少年,“容家班擅《牡丹亭》,这出戏整个京城她们唱的最好,班主姓容,名凝雨,年三十四,擅调香,早年对香料味道极为敏感,行内颇受追捧,如若能精研下去,不无成为大师的可能,然八年前大病一场,嗅觉丧失,现已不再调香。”

叶白汀:“嗅觉丧失啊……另一个呢?”

仇疑青:“另一个是燕家班,擅《桃花扇》,也是整个京城,这出戏,只她们唱的最好,班主叫燕柔蔓,年二十八,擅品香,她可能对调制香品技艺欠佳,用香品味却很好,但凡她会买会用的香,一定是最特别的,很多夫人小姐会跟着她买,偶尔也会专门请她,问一问意见。”

案发现场的香料,除了那过于浓重,仿佛在遮掩什么似的脂粉味,香鼎里燃完的香料非同一般,绝非常人能调出来的,且那种味道,纯美又具有野望,暧昧撩人,非常适合用于情之一事。

想到这一点,叶白汀又问:“她们的生意……是不是没那么干净?”

早前申姜也说过,男人们攒的堂会,有时候是不那么正经的。

仇疑青点了点头:“不错。容家班生意做了三十多年,早年间并不干净,或者说,专门接这种堂会的特殊生意,近十年有所收敛,容凝雨成为班主后,明令不再做这样的生意,每次堂会前都会事先沟通好,言明有些事是不做的。”

叶白汀沉吟:“是不是常有麻烦?”

贵人们的生意哪有那么好做,你说做就做,不做就不做?哪怕是签了契书,他们也能逼你玩出花样来,之前案子里的紫苑,死的还不够冤?

他猜这个容家班的处境,可能并不那么舒服。

“是,大部分都是班主想办法化解,”仇疑青道,“容凝雨此人,温柔聪慧,春风化雨,很有些手腕。”

叶白汀又问:“燕家班呢?两个戏班子都有一个第一,是否竞争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