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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245)+番外

叶白汀:……

“这绳子绑的……是不是有问题?”

申姜看看身上越来越紧的绳子,眼泪都快下来了:“那起子就会折磨人的阉货,净会用这种下三滥的路数!”这哪是正常绑人的手法!

叶白汀实在解不开,看到桌边有个修剪花枝的小银剪,便拿了过来,给他剪开。

一边剪,看到申姜痛苦的表情,又憋不住笑:“不觉得我在故意欺负你?”

类似的话,外头可没少说,东厂厂公用来挑拨人的话筏子,怎会是无风起浪?

申姜看着他那小银剪:“少爷你可稳着点,别戳到我的肉!”看了两眼又不敢看了,绷着呼吸,怂怂叹气,“我啊,被家里婆娘欺负惯了,你是没见着过,她下手才叫狠,不过她人好,全天底下,就对我最好,她跟我说过一句话,说我脑子不好使,就别成天瞎琢磨,想东想西,识人别看别人说什么,只看做什么。”

“我只知道,少爷从没害过我,不管骂还是坑,也都惦记着提携我。”

“其实司里上下也一样,锦衣卫里像彭项明那样的蛆少,大部分都很实在,那日你‘微笑慰问’大家,大家也是真的很尊敬你,佩服你,咱们只服厉害的人,你是真的干了了不得的事……”

“咔嚓”一声,小银剪终于剪对了位置,绳子应声而开。

社死的事就别提了行吗!

叶白汀眉平目直:“我看你还是太蠢,欠收拾。”

申姜把身上绳子团一团,扔到地上:“老子管你把我当什么人,跑腿的也好,小弟也罢,傻大个也行,反正我把你当少爷,当兄弟,当朋友!你收拾就收拾,又弄不死,老子会怕?”

“嗯?”

申姜话音刚落,就看到办完手续回来的指挥使,转身就往外跑:“属下方才说错了,少爷就是少爷,怎么能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朋友的?属下不敢不敬!那什么少爷,等我一下,我先上个茅房——马上回来!”

叶白汀:……

“可以走了?”

“嗯。”

二人并肩而行,走出厅堂,完全没有等谁的意思。

申姜跑回来的也快,像是知道他们不会等,根本就没回正厅,直直就跑出了大门,追上了二人。

他脸上一点尴尬都没有,解决了生理问题,神情更是顾盼飞扬:“嗐,要说咱这不在外头乱来的男人,肾就是好,憋得住!不过少爷你们要再不来,我也真顶不住了!接下来咱们去哪?回司?还是直接找人?”

“鲁王府。”仇疑青淡淡抛下三个字,就带着叶白汀上了马。

“等等我啊——”

得,又被嫌弃了,他这张嘴,怎么就学不会在娇少爷面前收着点?又被扔了吧!

申姜昨晚是被扣到东厂的,哪里有马?不过申百户这几个月几乎把京城都跑遍了,脸熟,顺利往旁边商铺借了一匹马,说好一会就还,跟着去了鲁王府。

仇疑青不想叶白汀不舒服,马骑的并没有很快,申姜一路为了追,舒服不舒服的不紧要,最后,两匹马倒是差不多同时,到了地方。

三人也没废话,直接打门,仇疑青把腰牌给门房一亮——

锦衣卫指挥使造访,门房哪敢轻忽,立刻将人请了进去,且迅速分出人往里禀报。

三人缓缓往正厅的方向走,越走,越觉得有点怪异,这鲁王府是不是过于安静了些?大白天的,也没什么声响,仿佛所有人做事都很克制似的……

叶白汀和仇疑青对视一眼,心底就有了默契。

申姜不行啊,视线四下转了转:“他们家怎么这么邪门,一点都不像贵人府第……这鲁王世子昨天还去了堂会,应该是好热闹的人啊,家中怎会如此安静?”

叶白汀蹙了眉:“堂会?”

“我昨天傍晚不是碰着他了?就聊的那两句,他说他刚从堂会出来,”申姜说起‘堂会’二字,表情就暧昧了起来,“贵圈男人的堂会……呵。”

叶白汀直觉不对:“有问题?”

申姜就跟他解释:“这堂会呢,本来是正正经经的,一般家中有喜事,办个宴,都会请些来,戏班子,杂耍的,说书先生也有,看家主好哪一口,若无喜事,纯粹无聊想玩,也可以攒局,后宅的夫人小姐们喜欢听戏说书,男人们花活就多了,家里不方便,就得用到外头的园子,请过来的人嘛,端看你今天想要怎么个玩法,正经一点,听听戏听听曲,不正经一点,那青楼的姑娘们不也是才艺加身,会唱曲会弹琴会跳舞的?这连听带玩……”

“不过今上登基后,各方面都抓得严了,连办了几个在女色上面恶行昭昭的人,当然,也是这些人为官能力实在拉垮,太过尸位素餐……说远了,反正就是,以前能明目张胆玩的,现在不行了,位置越高的人,越不能太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