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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总统夫人(416)+番外

徐药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她是不是该有一个心理准备呢?

他搂着她的腰,头靠在她肩上,安抚她:“别担心,就说图片是PS的,过一段时间,这事也就消停了。”

她嘟囔道:“越描越黑。”

“那你说该怎么办?”元清下巴处的胡渣轻轻的扎着她的脖子,她有些痒,避开脸:“正经一点,我跟你讲正事呢!”

他直起身体,低头,眼神漆黑的盯着她,一字一字道:“好,你讲,我听。”

他这么一说,她反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沉吟了片刻,她才问他:“你事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如果我知道,今天的报纸不可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徐药儿半信半疑:“你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元清神情严肃。

徐药儿沉吟片刻,开口道:“好吧!元清,我换个方式问好了。看到报纸,你有什么感想?”

元清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去盥洗室的时候,声音传来:“有点生气。”

她心一紧,跟过去问道:“生气什么?”

元清挤牙膏,刷牙前,他淡淡的笑:“摄影技术一般,画面感不太唯美,”

“……”徐药儿倚门,叹声道:“我跟你说真的。”

“我很认真。”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因为他在刷牙。

她泄气,干脆走出盥洗室,她知道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了。

她离开后,元清的嘴角扬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报刊影响力是惊人的,这样的情感新闻无疑最能戳中媒体新闻价值,所以当徐家,元家,住宅区域,总统府外面聚集着锲而不舍的媒体记者时,元清跟徐药儿象征性的打了一个电话,说好听点,是在征询徐药儿的意见,难听点也就是走走过场,在她面前演上那么一出戏。

徐药儿刚跟父亲通完话,父亲很生气,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闹得人尽皆知,以后分开的话该怎么收场?

她听到分开二字,有些恍惚,尤其在听到父亲恼声让她和元清晚上一起回来的时候,头都是疼了,所以当元清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异常还是被元清察觉了。

“不舒服吗?”声音里有着淡淡的隐忧。

“没有。”顿了顿,她说:“爸爸刚跟我通完电话,希望我们晚上能够回徐家。”

“爸态度怎么样?”这话问的有些迟疑,毕竟徐父对元清的态度在那里摆着,寻常人喜欢不喜欢他,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但徐父毕竟是他的岳父,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徐药儿实话实说:“很生气。”

“那可真糟糕。”元清声音听不出情绪,停了一会儿,温声道:“你不要出门,我到时候接你一起回徐家。”

“嗯。”现在外面这么乱,她出去纯粹是没事找事。

沉默几秒,他说:“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们的事情现如今已经见报,总不能一直保持缄默,我打算发布声明,说我们已经订婚了,你觉得怎么样?”

微愣,她捏了捏眉心,无力道:“……晚上见面再说吧!没必要这么急。”父亲对于他们见报的事情,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再看到声明,绝对会气急攻心。

元清晚上接她回徐家,颇费周折,肃清媒体,没少下功夫,可以称的上是斗智斗勇了。

唯一一次去徐家,动用到警卫队,不过这么大的阵势,足以引起媒体追逐。

“算了,随他们跟着吧!”徐药儿透过后车窗看着紧随其后的车辆,无奈的摇摇头,就算现在甩开他们,徐家门口也一定聚集着媒体,到时候还是躲不掉。

元清问她:“担心吗?”

“你该担心你自己,我父亲说不定会对你大打出手。”

他笑:“没关系,我买了礼物。”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伸手不打笑脸人。

正文 徐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徐朗没有把自己当白血病患者看待过,徐家人没有,元清更是控制自己不要把朗朗看成一个病人。

可这毕竟是在自欺欺人,徐朗是个稳重的孩子,他的心理变化一目了然,好像患上白血病原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不害怕治疗,不害怕未来将要面临的生死危险,他把自己生存的希望悉数交给了医生,那种听天由命的姿态,有时候连大人都望尘莫及。

徐朗皮肤组织大面积出血,他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徐药儿就那么沉默的站在窗前,背影孤傲中透出丝丝缕缕的悲戚。

“姐姐,别为我担心,虽然我患上了白血病,看起来似乎失去了很多,但失去的同时,我又何尝没有在收获。”

“没有人希望这辈子摊上这种病,可我遇到了,我只能去承受,因为除了等待,我别无选择。我不幸,但我不能因为我不幸,就说老天爷对我不公平。”

“姐姐,在生死面前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到的,只有经历过死亡前的煎熬,我才会更好的珍惜我的生命,因为它是那么的来之不易。”

朗朗的话还历历在耳,可是现如今,他却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但是她知道他会醒过来的,他……必须醒过来琅。

身体被人拥在怀里,温暖的体温却驱不走心内的彷徨和冰寒。

无言的沉默,其实真的很好,至少在这一刻,胜过了所有的言语和安慰。

她语声沙哑:“他会醒过来的。”是告诉自己,也是在惶惶不安。

“他会醒过来的,会的……”元清的声音近乎冷凝,声线紧绷,如同拉满弓的弦,凛冽的气势中有一种压抑的窒闷感。

徐朗被抢救活了过来,但是却陷入半昏半醒中。

徐药儿和元清,徐父和徐母,轮流照看他,整晚整晚的守夜。

徐朗蜷缩在病床上,鼻腔内插着输氧管,打着吊瓶,徐药儿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害怕他出事,听了听他的呼吸,过了一会儿呼吸急促,伴有阵阵的抽搐……

她低头,双手绞在一起,清秀的脸庞上爬满了痛苦。

“药儿,你出去,我求你出去,我留在这里看朗朗……你和你爸爸都出去……”

徐母眼睛涨红,推着徐药儿和徐父出去,然后背转身体开始抹眼泪。

徐父离开病房,就要去血液中心化验,徐药儿拉着他的手,声音疲惫:“爸,你要干什么?”

“我去查骨髓,再去查一遍,说不定上次是误诊呢?我要把我的骨髓给朗朗……”徐父说着,泪水缓缓滑落:“我要让他活着,十一年啊!这个孩子从无到有,我怎么能够让他出事呢!”

徐药儿无力松手,她苦笑道:“怎么会这样?他这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已经怀孕了,四个月了,再等等我……我就能救他了,几个月的时间,老天爷都不肯给我吗?我不贪心,我只要几个月……”

她沿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抱着双膝,压抑的哭了起来。

徐父蹲在地上抱着她,痛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朗朗接回家来住吗?是他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他的病情早就恶化了,他在元家的时候,就时常流鼻血,身体很虚弱,他担心你们发现,所以让我出面接她回徐家。”

徐朗当时对徐父说:“爸爸,我想回家了,姐姐现在怀孕,我还住在那里,不是在添乱吗?”

徐朗说:“爸爸,我最近身体很差,你把我接回家吧!要不然姐姐看到我这样,会伤心的。”

徐药儿的泪水缓缓砸落,徐父说:“药儿,朗朗最近一直在做化疗,我们都瞒着你和元清,就是担心你受不了。”

那天,徐药儿回到了元家,径直去了徐朗的卧室,她看到了徐朗的日记。

他有记日记的习惯,他曾对徐药儿说过:“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我的记忆,但我最恐慌的也是我的记忆力,我担心老天赋予我这种天赋的同时,又会在不经意间把它夺走,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