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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妄剑尊的白月光(260)

北堂寒夜伸手接住了剑,储物袋却落入了他脚下的黑暗中。

那把剑一落到他手中,熟悉的温度就从剑身上弥漫过来,他垂目看向剑身中断的裂痕,随着他的目光落处,安顿在里面的杀障再一次冒了出来。

黑红薄纱如同灵蛇,盘旋缠绕在他身上,化作魔域新主身上的装点。

黑色的薄纱化成了他的外袍,红色的部分变作了装点在上面的花纹。

只不过纹样不再是上古凶兽,而是变成了生长在魔域的植物,又像从地底深处烧上来的火,炽烈焚烧,缓缓流动。

缠绕在他发端的黑色杀障化成了魂花形状的装饰,将那如同墨色匹练的长发半挽了起来。

红色的部分化成了装点在发间的红色宝石,水滴的形状犹如凝结的血泪,但是内里流动的焰光却更像岸边的楚倚阳身上红衣的颜色。

握着剑的人抬起了手,在那修长如玉、毫无瑕疵的手掌上,红色的薄雾滑过,化成了一副暗红色的薄纱手套,将他的手掌包裹在其中。

“本命法宝!”药叟兴奋地喊道,这是大乘期的魔修渡过天劫之后凝练出来的本命法宝,而且又是已经认主的深渊杀障的一部分凝结而成,威力定然不容小觑。

不过他没想明白的是,北堂寒夜明明曾经是剑修,怎么在凝聚出本命法宝的时候选择的不是剑,而是手套的形态?

唯有楚倚阳负在身后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杀障归于主人手中,北堂寒夜终于完成了从昆仑剑尊到魔域新主的变化,在他的双脚踏上岸边的瞬间,药叟就凑了上去,给了他狱修罗最后的口信——

“三天后到魔皇宫去,争夺魔皇之位。”

定魂草维持狱修罗的形态,只能维持最后三天,他会在魔皇宫等着他。

“我也会在那里等着你。”药叟说完,朝北堂寒夜挤了挤眼睛,然后伸手拔起地上的矮树,缩小成树枝的样子插回了头上,“还有三天,我就不打扰你们独处了。”

左右从这里到魔皇宫的距离对北堂寒夜来说不过是眨眼一瞬的事,他老头子识趣点,就不在这里妨碍年轻人了。

楚倚阳见他一转身,朝着自己挥了挥手,然后就化作一道旋风朝着地下一钻,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周围也再感应不到他的气息。

他顿时意识到,这个山腹空间的小院又只剩下他跟北堂寒夜两个人了。

只不过现在北堂已经恢复清醒,而且再没有陷入杀戮疯狂的危险。

一个多月前,他曾经坠入深渊。

三日之后,只要他愿意重返巅峰,魔皇之位对他来说就如探囊取物。

至于楚倚阳是不是继续留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剧情回到了正轨,后续一切发展都是未知。

平生第一次,北堂寒夜可以依照他的意愿去作出选择,谁也不会强迫他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池边的青草重新生出了绿芽,被湿重的露珠压得垂了下去。

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楚倚阳对面前的人笑了一笑,开口道:“我该走了。”

——他没事了,但合欢宗还不知道自己活着从深渊里出来了。

“还有,当初那一跳闹得沸沸扬扬。”系统冷酷地提醒,“谁都知道傅月舒被一个男人抢走了未婚夫,你最好赶紧回去处理这件事。”

楚倚阳:“我没忘。”

在离开之前,他会处理好所有跟“应劫心”有关的事,眼下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北堂。

现在的状况,是北堂寒夜记起了一切、知道了一切,包括在秘境之外楚倚阳装作不认识他,不承认跟他有过任何关系,可是看他陷入险境,又三番四次地过去救他。

——哪怕他们之间有着血契的联系,可是在深渊底下对他说的那些话,又怎么说呢?

楚倚阳不希望他再旧事重提,那样一来,自己又要找借口,或是再次拒绝。

然而,这次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接受了无疆魔功的传承,北堂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不再囿于情爱。

见面前的人似乎又想粉饰太平,北堂寒夜神色未变,只是略一颔首,然后说道:“我欠你很多,实在不知该怎么还你。”

闻言,楚倚阳有些意外:“不用还也——”没有关系。

然而后面那四个字他没有说出来,因为面前的人正在向他靠近。

从北堂寒夜还是剑子开始,他的姿容俊美,就已经冠绝四境,如今跨过了剑修与魔修之间的壁垒,脱离了杀戮道的锋利跟冷漠,这种俊美就越发没有了遮挡。

楚倚阳在他身上看到了狱修罗的影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那种妖异的魅力。

光是被那双眼睛注视着,都让人有愿意为了这一刻付出一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