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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10)

作者: 荷叶杯 阅读记录

江行舟想说话,但嗓子太沙哑,只好点头回答。

这一动他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多酸痛,病号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了。

池纯把病床调高了一些,扶他坐起来,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说:“你晚上发烧了,阮末棠送你来的。”

昨晚江行舟吃完饭便说困,要去睡觉,还让阮末棠尽快回家。

阮末棠说他把碗洗了就走。

江行舟家里有洗碗机,用不着他。但江行舟忘了这回事了,就答应了。

半夜阮末棠听见江行舟房里有动静,就走过去看,江行舟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江行舟喝了满满一杯,问:“他人呢?”

“走了,说是公司有事。”池纯打开桌子上的保温饭盒,倒出来一碗南瓜粥。南瓜粥还冒着热气,江行舟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发现自己已经饿得要透支了。

“算你有福气,今早送女儿的时候多做了一碗。”池纯端着碗一点一点喂着江行舟,手里拿着纸巾偶尔擦擦嘴角的饭,一脸的心疼:“你说了一晚上的梦话,把我吓坏了。”

江行舟体质一向不好,但这几年都是小病,池纯还是头一回见他病得这么严重。

江行舟一愣,连勺子碰到嘴边都没感觉到。

“张口。”池纯动了动勺子,想要撬开江行舟的嘴。

江行舟乖乖张口,咽下后他问:“我说什么了?”

池纯轻轻吹着勺子里的粥,喂到他嘴边,“没听清。”

江行舟喝了一半就说不想喝了,大概是烧还没有退,他眼皮子有些沉,反应有点迟钝。

池纯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又用额温计测了温度,显示37.6℃,她说:“把药吃了吧。”

江行舟吃了药,池纯就让他先睡了。

其实池纯听到江行舟的梦话了,他说“宋遇安,你别碰我”。

江行舟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家了,池纯想让他多待几天,毕竟他的情况看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但江行舟说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池纯就只好听他的了。

走前池纯把江行舟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卧底接头一样从医院后门走出去。

池纯把江行舟的行程都推了,打算给他放半个月的假期。这几年江行舟连轴转,一年也休息不了几天,便让他趁此机会放松一下。

可江行舟却不干,说是忙习惯了,闲下来倒觉得不舒坦。

“那你就在琴房里待着写专辑。”池纯走进琴房,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照得江行舟睁不开眼。

江行舟缓了一会,放下遮挡阳光的手,缓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书桌上的谱子。

词只填了一半,他怔怔地盯着谱子,思绪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池纯叫了他两声都没有回应,她叹息一声,拍了拍他,江济舟才放下谱子,扭头问:“怎么了?”

池纯张了张口,最后说没事。

江行舟坐下来,手指敲着桌面,片刻后他说:“我想写歌了。”

“那我就先走了,冰箱给你填满了,想吃东西自己做一点,我得了空会来看你。”池纯站在门口看江行舟。

江行舟这几日只喝粥,还只喝池纯做的,连以前总吃的那家外卖也不要了,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家里开着地暖,江行舟只穿了一件十分单薄的卫衣,池纯能清晰地看见他脖子后面凸出的骨头。

正午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并没有让池纯觉得安心,反而觉得江行舟很落寞。

她轻轻关上门,走出江行舟的家。

江行舟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词改了填,填了又改,怎么都不满意。但他并没有急躁,像幼儿学写字一样,格外专注地盯着笔下的乐谱。

期间温言给他打了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怎么样啊?我听说你住院了。”

江行舟将手机开了免提,点开微博看热搜,已经过了两天了,他生病的消息被压在了最下面。

他边看边说:“没什么事,就是发烧了。”

话题下面是一段只有五秒的视频,阮末棠抱着一个被裹严实的人从楼里跑出来,放进了车后座。

阮末棠依旧没有戴口罩,也没有戴帽子。狗仔根据这几天的迹象,一下子便猜出来他怀里的人是江行舟,就开车继续跟拍,一直跟到了医院。

江行舟蓦地笑出了声,阮末棠不掩饰,这不相当于掩耳盗铃吗。

温言听见他笑了,心里也放松了不少,问他:“笑什么呢?”

“看见一个好笑的东西。”江行舟退出微博,点开池纯的聊天框,发消息给她:【纯姐,我要不要发个微博说我现在很好啊?】

温言又说:“你最近不要工作了,在家休息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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