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的记忆[短篇](54)

陆可捂着脸，泣不成声。

公安局办公室里。

[小马哥]

哎老程，最近交女朋友了吗？这手表是姑娘送的？

[程大志]

我都这岁数了，哪有姑娘对我这么贴心，儿子送的！

[小马哥]

哟，老程真是有福气！儿子这么出息，这十几年的苦没白受！

[程大志]

是啊，有出息，就是脾气大了点。

程大志想起昨晚听儿子练琴时发生的事。

程海的卧室里传来很幽戚的旋律，程大志不知道钢琴曲名，但也分辨得出，这一曲不是程海第二天比赛时弹的《悲怆》。

钢琴声突然停了，程大志还没来得及敲门询问，就听到一声钝响，紧接着楼下传来汽车报警器的声音。

[车主]

是谁扔花盆了？敢砸老子的车！不想活了？！

程大志赶紧跑下楼，认出那花盆是从程海卧室里扔出来的。

[程大志]

啊，真对不起！不小心从窗台上掉下来的！

[车主]

不小心花盆会飞出抛物线吗？分明是你儿子冲我的车扔过来的！

[程大志]

不会、不会……

车主说得没错，程大志也搞不清程海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抬头看向程海的窗户，这时程海已站在窗前，由于灯光昏暗，程大志看不清儿子的脸。

他看到程海的右手贴到耳朵上，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原来儿子正用手机打给他。

[程海]

那些混蛋在干什么？快让他们滚，不要影响我练琴！

[程大志]

你干吗砸人家的车？

程海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看守所里，程大志和小马哥审讯陆启航。

[小马哥]

你是说，晚上九点钟接到陆可电话，就推了当晚的饭局，开车去看他？

[陆启航]

嗯，可是到了楼下，儿子又打电话来，说他不舒服，不让我上去。

[程大志]

陆可第二个电话的时间是？

[陆启航]

嗯……九点二十几分吧，超不过九点半。

[小马哥]

你还是上楼了？

[陆启航]

是啊，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决定去看看。

[小马哥]

为什么要杀赵晨？

[陆启航]

我、我一进屋，就看到他像男主人一样作威作福，我生气！

[程大志]

你和乔琪已经离婚了，看到她家里有别的男人，还会不舒服？

[陆启航]

啊……是、是啊。

[小马哥]

所以你就杀了他？

[陆启航]

我当时一冲动，就用桌子上的水果刀捅了他。

[小马哥]

你不知道你儿子就在卧室吗？

[陆启航]

知道啊！他正在弹琴！可是我头脑一热就……

[程大志]

弹的什么曲？

[陆启航]

《月光》！贝多芬的！

[程大志]

调子是不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陆启航]

对对！就是！

[小马哥]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陆启航]

后来姓赵那小子惨叫了一声，儿子听见了就从卧室里跑出来……

[程大志]

你就当着儿子的面，又捅了他好几刀？

[陆启航]

我、我当时杀红了眼，我控制不住自己！

[程大志]

为什么跑路也要带着儿子？

[陆启航]

因为他看到我杀人了，我怕他揭发我，他又是我儿子，我不能杀他。

[程大志]

你不是说当时你杀红了眼，失去了理智么？还会考虑这么多？

[陆启航]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总之我当时就是想带儿子一起跑！

第二章

审讯结束，小马哥和程大志一起研究法证资料。

[小马哥]

老程，我觉得你好像特别在意四个细节。

[程大志]

哦？哪四个？

[小马哥]

第一，陆启航见到前妻的情人在家里，会出于嫉妒而杀人。

[程大志]

嗯。

[小马哥]

第二，陆可打电话给陆启航的时间。

[程大志]

嗯，第三是？

[小马哥]

第三，陆启航杀人时，陆可在卧室里弹的钢琴曲。

[程大志]

嗯。

[小马哥]

第四，陆启航为什么要带着儿子跑路。

[程大志]

嗯，审讯过程你很认真。

[小马哥]

可是为什么？

[程大志]

什么为什么？

[小马哥]

虽然已经离婚，但不代表陆启航放得下。

[小马哥]

看到前妻有了别的男人，吃醋也是情理之中。

[程大志]

嗯，有点道理。

[小马哥]

还有，陆可九点打电话叫陆启航来，九点二十五又打给他叫他别来。

[小马哥]

通话记录可以很清楚地查到，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