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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偏执皇帝的(46)

作者: 息霜 阅读记录

那一年,江河日下的王朝,悬崖勒马。那一年,叶家公子,正满十八。

惯知女儿家美貌,来说亲的也不少,将军府的门槛踏破,像是那年来为嫡长女做媒。媒婆一张嘴,天花乱坠。说这家女儿好,温婉贤淑,说那家姑娘娇,最配令郎风流年少。

阿姐拉了他的手,关心之切地问:“十一,可有中意的姑娘?若是喜欢,说与阿姐,阿姐亲自为你做媒。”

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功业未成,不敢成家。”

真正的原因,只有自己知道。不想成家。心无所动,何必平白耽误人家姑娘一生。

爷娘起初也急,后来见他执着,渐渐地,也不再过问。为父为母的,哪个不盼儿女成家,尽享人伦乐事。即便嘴上不提,总要不经意地提拎那么一句:“昨日张侍郎家的姑娘送了糕点来,亲手做的,尝尝?”

把红线紧紧攥在手心,汗水浸湿,摇了摇头,婉言谢绝:“我不饿。”

阿娘执意要侍郎家的姑娘来做客,硬着头皮见了一面,下午便借口面圣,撒了丫子跑进宫里。魏公先是鞠躬道好,再说陛下正在御书房。

做贼心虚,多嘴又问了句:“贵妃呢?”魏公不疑有他,再抱拂尘弯下腰答:“与安宁公主饮茶,在御花园呢。”

点点头,道别魏公,进了御书房。那人许是困倦,政务操劳,三省六部的折子堆做小山高,一本本批阅览罢,再精力充沛的人,也觉疲乏,忍不住阖眸打盹,绷紧的侧颊柔和许多。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映出自己做贼心虚的脸,把脑袋埋下去,再埋下去,小心翼翼挪到他身边,先喊:“陛下?”无人回应,再喊:“文玉哥?”毫无动静。

大松口气。两只手不停发抖,紧紧咬住下唇,尝出一丝血气,红线抖擞着,一点点贴近,一点点心虚,还有一点点慌乱。

午后的皇宫,安静得只余下蝉鸣,聒噪声自远处飘来,此起彼伏。彼时天宁地静,唯独胸腔里那颗心,人仰马翻,兵荒马乱。

只是系了一下,快快地解开。转身去找阿姐时,陛下仍未醒来。端阳过后,该要出发翻越秦岭,至西蜀益州剿匪。再回长安,就是下一次过年了。

翠红楼天字房,一拉一扯,重物砸地,高高在上的君王低哑威胁,身下人恨不得一缩再缩,蜷成了弱小可怜无助模样,徒劳无力地摇头:“我没有…”

李固擒起他手腕高高举过头顶,直视他眼尾泛红的眼睛,森然冷笑,似在嘲笑他曾蠢蠢欲动的少年心:“你喜欢朕。”

“不是!”叶十一矢口否认。李固骑坐在他身上,压住他所有反抗,有些粗粝的巴掌轻拍脸蛋,俯下身朝耳侧呵气,湿热的氤氲直抵耳窝:“你…配吗?”

你又不是他。

一把刀子戳进心口,分毫不差地将最软处捅了个对穿。

妄想阿姐的丈夫,百官的陛下,天下的主人。他配吗?

泪水涟涟。也曾在边关遍体鳞伤,抛头颅洒热血,不怕疼不怕累,把流血的伤口包扎,啐一口喉头血沫,迎着城墙烈火,高举旌旗,嘶声大喊:“冲——”

绝不后退的人,对着他,却是一退再退。从不觉疼的人,对着他,却是疼痛难止。那么努力地拼命奋战,追赶着,以为能丝毫岂及他前行的身影。却原来,难以望其项背。

“臣…臣…”都到这时候了,还算臣吗?

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坏呢。

“将军哭什么,”皇帝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甚至好整以暇地在他耳旁嘲讽,“被朕猜中了?”

“不…”徒劳解释,不会承认的,永远也不会承认,何况现在对这个人只剩下厌恶:“不喜欢。”好不容易才把话完整说出口:“我不喜欢你。”

李固沉沉地注视他,撇着的唇角收拢,面无表情。

属于帝王的威压,结结实实压到叶十一身上,碾得心口阵痛,难以呼吸,偏要强撑着,将破碎的高傲伪装捡回来,拾掇拾掇,拼凑成保护自己的盾牌。

叶家小将军对着他的文玉哥,这十多年都未曾这般硬气过,咬牙切齿地恨:“那根红线,我不仅送了你,给小玉,翠红楼里的青儿,南风馆的小鱼,醉香楼的琴娘…都送过。”

双腕用发带绑起来,被他抱回床上,分开双腿,毫无章法。疼到极处也不肯叫,昏沉间,只听他恶语相向:“是么…朕便将他们一一召进宫,封妃赐宠…”

“将军以为如何?”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榜单竟然还差三千字

泪目

今日大狗作死(1/1)

第24章 戏弄

24、

都是些无辜之人,大多奴籍,在风尘里摸爬打滚,献上自尊和身体,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卖笑卖唱,堪堪讨个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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