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缺(99)

心凌从桌下重新拿了个杯子，刚拿出来一个就被陈启拿走，又拿一个又被陈启拿走，她跳下椅子站在他面前，“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喝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启也不说话，把桌子底下的酒杯全都拿到一边，心凌更气了，伸手就要去拿酒杯，陈启拦着她，她只是指尖碰了一下，谁知酒杯一个个从台面上掉下来，连续的「哐啷」声响起，酒杯碎了一地！

第77章 再见，再也不见

地上有地暖，简心凌没穿拖鞋，陈启第一时间把她抱起来，碎掉的玻璃飞溅，他把她护在怀里。

等响声结束，玻璃已经碎满地了，心凌还要挣扎着去拿酒，陈启怒气冲上心头，把简心凌抱到卧室丢在床上，“简心凌！你能不能正常点！”

心凌喝了酒，心里还难受，哪受得了这样的气，她从床上爬起来大声呵斥，“不正常的人是你！怎么，是我给你的钱太多了？都让你觉得你能管我了？我爸妈都不管我，你算老几啊，凭什么管我？！”

她的话犹如一把刀插进陈启的心脏，陈启几乎是瞬间眼睛就红了，他不发一言，手微微颤抖，可还是没有从她面前离开。

“走开啊！我活到现在都没有人管过我，以后也不会有人管我，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管我！”

她近乎撕心裂肺的咆哮，陈启看着她，明明嘴里说着伤人的话，却有一双受伤的眼，他知道，木羽和陆然的遭遇击中了她的心，让她无法漠然，无法安顿，她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刻被引爆了。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因脆弱而暴怒的样子。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他也顾不上她刀一样锋利的言语，心疼折磨着他的心，他朝床上的她扑去，不管她愿不愿意，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你走……起开……你给我让……”

她抗拒的话语被他吞噬，他钳着她的手，却极尽所能的温柔，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脸，她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

他放开她，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不断的亲吻她的发顶，“别害怕，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结婚……她们明明可以自由，明明可以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那个老妖婆是木羽的谁……她凭什么可以这样践踏她的一切，凭什么！”

陈启泪眼朦胧，“不是所有人都一样，生活也不是只有一种样子，别害怕。”

“是谁打了陆然……为什么她不说？她为什么不敢说……”

陈启抱紧了她，“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请你相信我！”

他紧紧的抱着她，把头靠在她单薄的背上，她抱着他的手臂低声啜泣着，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的泪水也浸湿了她的背。

心凌早晨醒来的时候，陈启并不在房间里，宿醉让她的头疼得无法言说，她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却只记得只言片语，她记得自己很难受，似乎还对着陈启说了狠话，她记得他受伤的眼眸，可其他的，她什么都记不清了。

她伸手想拿根烟，却在床头柜上摸到一张纸条，纸条上是陈启隽秀的字迹，“我有事出去一下，别光着脚到处乱走，别喝酒。”

“真是老土，现在还有人写纸条。”

她嘴角上扬着吐槽，放下纸条想了想，昨天夜里似乎打碎了什么，她看了看房间外的吧台，一个酒杯都不剩了。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想到木羽和陆然，心里闷闷的，倚着床头点了根烟，头晕得昏昏欲睡。

传来开门的「嘀嗒」声，她睁开眼睛，陈启提着早餐从门外走来，“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嗯，头疼，睡不着。”她看着他带笑的眼眸，一如往昔的澄澈，忽然想起昨天夜里他受伤的样子，心里涌上点点心疼。

她掐掉烟，“昨天晚上……我……喝多了。”

“我知道。”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转头笑着看她，“来吃早餐吧。”

“我……我是不是……是不是说了什么？”

她试探的问，他愣了愣，带着笑坐到她身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要说什么。”

她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目光里掠过一丝慌乱，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个什么东西捏在手里，他看起来异常紧张，搞得她也紧张起来。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只能告诉你，我……喜欢你，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很多。”

他正儿八经的告白，她的脸微微的红，咽了咽口水。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恳求你……陪我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