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缺(409)

若你还在，她一定会是你最好的姐妹吧。

他脸上笑着，眼眶却微微泛了红。

第280章 曹煜的伤

从饭店里出来，陆然和段秋水难舍难分，陆然执意要给段秋水买个蛋糕，段秋水笑着拒绝，陆然本想送顾长鹤夫妇回家，可却接到了曹煜的电话。

“喂。”

她笑着接起来，听筒里却传来了短暂的沉默，“喂，你在哪里？”

曹煜的声音全然不似平时的活跃，满满都是疲惫，陆然愣了愣，“我在外面啊，你怎么了？”

曹煜想了想，“我……可以见你一面吗？”

他语气里带着丝丝的恳求，顿时就揪了她的心，她看了顾长鹤和段秋水一眼，“好，你地址发给我，我来找你。”

“不，我来找你，你给我个定位。”

“好。”

陆然挂了电话，顾长鹤和段秋水带笑的眼眸里都是了然，她微微红了脸，“是……是……”

“是小曹医生吧？”

她的事顾老都清楚，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点了点头。

“好，好，小曹医生是个不错的孩子，他照顾你，我放心。”

段秋水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满眼都是慈爱，她拉着她走到一边，“然然，干妈有几句话想告诉你。”

“你说，干妈。”

段秋水有些心疼的捋了捋她的头发，“你过去的事，干妈知道一些，这人生，难免有行差踏错，迷失前路的时候。可是，你不要怕，「改变」这件事，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一次失利代表不了什么，你要知道，只要你有坚定追求幸福的心，全世界……就都会为你让路。”

段秋水眼里闪着莹莹的光，陆然感动不已，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和曹煜的事在顾家不是秘密，可为什么……干妈还是这样对她说？

心里虽错愕，她还是笑起来抱住段秋水，“我知道，干妈。”

段秋水笑着抱住她，叹了口气，“雯雯她福薄，没有你那么好的命，也是我这个当妈的失职……你既喊了我一声干妈，就是我的女儿了，干妈绝不会再对你的幸福袖手旁观。”

陆然的眼眶涌起温热，段秋水只是她干妈，却能如此掏心掏肺的希望她幸福，而她亲生的父母，却只会劝她忍让……

她一时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回答「好」，不断的点头。

段秋水笑起来，“好，乖，不哭了。”

顾长鹤笑着走过来，爱怜的摸了摸陆然的头，“干妈说的话，都记住了？”

陆然笑着点头，“记住了，干爹。”

“好，那我们就不给你们小年轻添乱了，下回回来啊，叫上小曹医生！”

“好，干爹干妈再见。”

顾长鹤和段秋水离开，陆然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总觉得干妈跟她说的话另有深意，可有什么深意她一时也想不明白。

她怕自己回头又忘了这件事，特意拿了手机，把这件事记在备忘录上。

曹煜不多时就来了，他车开得很快，到了陆然面前猛踩了一脚刹车，陆然吓了一跳，他急急的跳下车来，不由分说的冲过来抱着她，力量大到她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曹煜抱着她，她听见了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怎么。”他轻声回她，声音里都是落寞……

和伤痛……

“陆然，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他倏然出声，她微微一愣，“我知道……我也不会。”

他继续沉默，身上依旧是她熟悉的混着阳光的味道，可她却只觉得今日的他，落寞如即将落幕的夕阳。

“今晚我们回别墅，好吗？”

“好。”

陆然不问缘由，轻声回应，她抬起手抱住他，觉得他的身体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一路上曹煜都不发一言，他的车开得很快，陆然不时回头看他，觉得他眼角眉梢都是疼痛，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他，她默默的拉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柔软，皮肤很细腻，甚至没有一丝薄茧。

小羽的手是救人的手，他的手，是迎接新生命的手。

可迎接了无数新生命的他，此刻正困在她不知道的黑暗角落里，默默的痛着。

她忍不住拉起他的手握在手心，轻轻的吻了吻。

他没说话，也没看她，只是越发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

回到了别墅，他拉着她快速的进门，打开冰箱，他伸向啤酒的手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拿出了啤酒，拉着她上了顶楼。

依旧是秋千椅和小沙发，依旧是漫天的星光，曹煜仰头看着天空，径自喝完了两罐啤酒才低头看她，她坐在秋千椅上，默默的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