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万人嫌后我被独宠了/恶神(15)
土匪太子宁祯听见太史令如此评价二人,气得一脚踹翻了太史令的汗青台,逼得兰沽国主将质子由成婴换为成难,充作自己侍从,专心要羞辱这位被全天下赞赏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月燕十一皇子。
他却不知这赌气之举却为日后兰沽灭国埋下了不可挽回的隐患。
兰沽国主野心勃勃,怎肯轻易放过月燕?散雪关一战后养精蓄锐一举灭了月燕,屠戮月燕皇室满门,却端端放走了个太子成婴。狼崽子蛰伏四载发起兵变又反过来灭了兰沽,建立了如今的大成。
国破当日成婴踩着土匪太子宁祯的头,剑抵上他脖颈,怒目如火,要他归还自己的弟弟成难。
可惜成难在兰沽为质十几载,吃尽了苦头,月燕国破当年秋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死的时候不过才弱冠之年。
宁祯面对这个杀伐果断的一代帝王却毫不畏惧,反而极怒,双眼赤红咬着牙一遍遍质问成婴,“你当时为何不来救他?”
这句话正好戳在了成婴痛点上,成婴失魂落魄松开宁祯。两日后土匪太子宁祯自缢殉了国。
灵星君的这段过往实在是有些惨,明知直感叹连连。怪不得他要将那段前尘剥离,原来竟是如此令人神伤的一段过往。
叹罢他又少见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什么,不由的手心冒汗。
暗自思索片刻,他向容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先前便猜测兰真和成难关系匪浅,再加之那幅笔墨稚嫩的紫藤图也出自成难之手,便更加的怀疑,有没有一种可能,兰真便是两百年前那位兰沽太子宁祯?”
这番猜测并非没有根据,成难在兰沽为质,根本不可能有自由可言,唯一亲近之人便只有太子宁祯。
紫藤图加上兰真古怪神色,只有这一种可能,兰真兰真,以兰沽国名为姓改“祯”为“真”,兰真便是太子宁祯!
虽有根据,他却不敢太过确定,兰真身上哪里有半分两百年前那位土匪太子的影子。
“我先前看见兰真便有几分这样的猜测,只是不够确信,直到看见那幅紫藤图,”容问倒不惊讶,莞尔一笑,“那幅紫藤图所画正是兰沽太子宁祯,是成难十六岁时送给宁祯的成年礼。”
兰沽国男儿十六成年,行冠礼,冠礼过后方可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宁祯殉国后,太子居所和里面他的东西都被成婴一把火烧了,紫藤图断不可能外流。
作者有话说:
史书评成难那段化用自元代《析津志》
原文:
“关一斋,字汉卿,燕人。生而倜傥,博学能文,滑稽多智,蕴藉风流,为一时之冠。”
——《析津志》
《白鹅赋》纯属胡说八道。
第8章 问卜
容问一脸淡定的向他解释事情的始末,他顿时深感佩服。
这狐狸崽不仅比他先猜出兰真身份,还连此等皇室秘辛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正是如今天庭一众混吃等死不思进取的正统神明学习典范。
若是慕同尘在这,他一定让他多学学狐狸崽,好歹比他那一天追着人算卦的破爱好强。
想的入了迷,眼神便不知不觉直瞅容问。
容问被他看得脸颊一热,转眼又红了耳朵尖,只敢略略扫过那双天质含情眼,干咳一声慌乱的跳开了视线。
这声咳嗽让他的回神过来,他眯眼一笑,“成难那幅破画你不会真花了一千金去买的吧?”
“太子侍从一画千金难求”,这破画搁两百年前的兰沽国或许真值这个价,但是他知道了这画是成难的,那就完全不值,狐狸崽若是真想要成难的画,大不了他改天跟成难套套近乎求一幅两幅赠与他也不打紧,犯不着真拿一千金去买。
虽说狐狸崽比他这个睡了五百年的老古董了解时事多了,不过他这幅人不傻但看起来钱多得样子还真有可能拿一千金去买幅破画,多余关心一下总没错。
听他这样问,容问浑身洋溢着喜悦,低头略靠他近一些,低声说道:“那倒没有,那个老板不识货只当是赝品,便低价卖给我了。”
他方才走进店里,画铺老板佝着腰正在整理东西,成难那幅画随意放置在门口的破竹篾筐里,见他感兴趣那老板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意报了个数让他带走。
这倒真是白操心了。
明知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倦意重新席卷上来,脑袋昏昏沉沉浆糊里泡过一般,他垂下眼眸,静心养神。
再抬眼时已经是一处略偏僻的客栈前。位置是偏僻了些,但距前头吵闹的主街区远,胜在安静,恰好适合长途跋涉需要好好休息的商旅,生意倒也还说的过去。
客栈装潢虽说并不算华丽,但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朴实之感,让人全身说不出的踏实,门前挂着块木牌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随意客栈”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