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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万人嫌后我被独宠了/恶神(14)

作者: 春台樵客 阅读记录

却见容问兀自摇了摇头,神态认真,“没有的事,大人一直很强大……”后半句没了音信,他就笑了。

明知一愣,那种奇妙难以言说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狸子尾巴扫过似的,强大这个词从来没有人用到过自己身上,此时他倒有些好奇自个儿在他心中究竟是何种形象。说到底他们不过相识几天,又能了解多少。

一时半会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容问似乎也没有期待他有什么反应,就像他说这句话只是因为自己真心这么觉得而已,与他人无关。

被人讨厌久了,他这人便生了个坏毛病,别人对他一有什么期待或是遐想,他就习惯性的想把它摧毁或是碾碎。

此时这毛病不合时宜地又犯了。

“你知道天庭那些老家伙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十恶不赦不忠不义卑鄙无耻,人人得而诛之。”他玩味地笑着,事不关己地说:“他们说的确实不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话仿佛很管用,容问脸色顿时僵了,眼眸变得黑沉沉的,有什么东西溺死在里面。

他喉咙上下滚了两滚,似乎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几番周折,明知俱看在眼里,他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利爽,反而不知哪里闷闷的,堵的他甚至有些后悔。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昨日有劳你了,阿毛儿既已经安全送回,你要是有事便不必同我一道了。”回味过来自己在后悔,他慌乱找了个台阶转移话题。

这话却也是出自他肺腑,先前容问答应他一道来勿州找有关阿毛儿的线索,一路上多番麻烦容问,还害得他受了一次伤。

现下阿毛儿已经安全交给灵星君,再者师讼未除,往后诸多难料,怎可再让容问身陷险境。

容问强勾起一点笑,尽量看起来满不在乎,“无妨,我这边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到了城内,街道上熙熙攘攘,一幅开市景象,同路的几个商贩稍不注意就不见了身影,他们两个闲人在一派讨价还价吆喝叫卖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只管闷头往前寻找休息之所,片刻功夫便撂开容问一大截,他也没注意,待想起些什么要说与容问时,才发现他不见了。

狐疑回头,他看见容问站在一家平平无奇的书画铺子前,向他打招呼。

不知容问要做什么,他走到街道边上一棵树下等着。

也没叫他多等,不过低头抬头的功夫容问便从店里走了出来,手中多了样东西,像是一幅画。

容问走过来,不等他开口,就将那副画递给他示意他打开。

他接过,东西有些年头了,雕花檀木轴已经看不出所刻图案,所幸纸张依旧完好无损,顶多有些微微泛黄。

再打开来看,是一幅山水图。他武将出身,对这玩意并无过深的研究,赏不出个所以然来,粗略的看过去只注意到了画的左下角的落款很奇怪,只写了“十一”二字,字迹清隽利落。

顿时脑中一顿,若他记得不错,先前兰真那幅紫藤图,也是落款只有“十一”二字。

虽出自同一人之手,但眼前这幅明显比兰真那幅笔墨成熟许多,正是名家风范。

不知容问这是何意,他将画卷收好复抛过去,试探性开口,“这画有问题吗?”

容问接住,将画收起来,猜他也注意到了画的落款,便不过多解释,“这位画师是昔年兰沽太子宁祯的侍从,十五岁凭一幅《姑射山雪图》名动京城,坊间曾传‘太子侍从一画千金难求’。”

顿了半刻,“却没人知道这位太子侍从正是那位送来兰沽为质的月燕十一皇子。”

“这么说来,这幅画并兰真那幅紫藤图都是灵星君的?”听完容问的解释,他有些诧异。

回想到昨日兰真看见成难那般神色,再加之成难亲笔的紫藤图,心里更加笃定这两个人关系匪浅。

容问颔首,“不错。”

两百年前,成难降世,替了月燕太子成婴命格中的灾祸厄难,成他帝业。

当时的兰沽国繁荣昌盛如日中天,大败月燕于散雪关,原本是要太子成婴为质,后来却改为时年八岁的十一皇子成难,这都要归功于那位出生时天象祥瑞,诸邪退散,从小金尊玉贵,千娇百宠的兰沽太子。

兰沽史书有云:“太子祯,慧极劣极。”

这话极褒极贬但却也配得上这位太子。

宁祯聪慧归聪慧但他却不学好,长到八岁就把那无恶不作,欺猫踹狗的土匪行径学了个十成十的像,更有人送他了个外号“土匪太子”。

而对于成难,兰沽史书又有云:“神熹帝十一子难,博学能文,滑稽多智,当世之冠也。”

这评价也够中肯,成难七岁见湖中白鹅,有感而发,作《白鹅赋》一篇,名动天下,是当之无愧的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