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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之末(53)

南庭闻言眼眶又有些湿了,她很坚定地点头,再点头,“想。”特别想。

却死撑着坚持,不肯来找他。盛远时带着几分惩罚意味地咬了她脸颊一口,沉声警告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然后松手,让她面对自己,“以后就算发生天大的事,都有我。”

南庭的眼泪根本不用酝酿,迅速充满了眼眶,只要一眨眼,就要落下来。盛远时无意惹她哭,他抬手,捏着她的小下巴,以命令的口吻沉声说:“憋回去。”然后俯身,在她唇上辗转地吻了很久,耐心的安抚。

如此这般耳鬓厮磨的结果就是,这顿晚饭直到八点多才吃上,好在盛远时的厨艺弥补了所有,他看着南庭像个孩子似地吃得那么香那么满足,连眼底都盈满了笑意。

爱情本是如此简单,当你喂饱了心爱的她,你比她更满足,疲惫劳累,都不值一提。生活也不如想像的那般复杂,当夜幕降临,和心爱的她坐在一起享用晚餐,还有一条宠物狗在房间里溜溜达达,就是一个家。

在某一个瞬间,盛远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老了,老到那么急切地渴望安定。莫名就想到了当年的六年之约,算算,好像只有四个月不到了。他不禁想,不知道那个时候,现在的南庭是不是足够适应两人的关系,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南庭见他兀自在笑,边给他夹菜边问:“在想什么开心的事啊?”

盛远时把她夹进自己碗里的菜吃个精光,“以后再告诉你。”

南庭也不追问,高高兴兴地又喝了小半碗汤。

饭后南庭负责收拾,她把清洗干净的碗筷放到沥水盘里,把砧板和刀具一一归位收好,最后擦拭灶台和清理手盆,直到洗完了手,摘下围裙才察觉到盛远时的目光,抬头向他看过来时,温柔地笑了起来。

难怪她是历年来最快被放单的管制,一个能把一件在别人看来不起眼的小事做到如此细致认真,心无旁骛的人,没有理由做不好本职工作。而管制工作,也确实需要她的这份细心。盛远时真心觉得,该对她刮目相看,而林如玉那句今非昔比其实更适用于她。

南庭却并未意识到盛远时在观察自己,她从厨房出来,看见睡不着坐在沙发对面,严肃地盯着盛远时的样子,蹲下来摸它的头,“这是七哥,你要记住他。”

睡不着用脑袋蹭了蹭主人的手,小眼睛依然盯着盛远时,攻击力十足。

从睡不着出现,盛远时已经尽可能地离它远一点,而有南庭在,睡不着也没有靠近他,只是像防火防盗防闺蜜似的,他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南庭也感觉到了睡不着对盛远时的敌意,她指指睡不着的碗,“今天的鸡肉饭可是七哥做的,你吃了人家做的饭,是不是应该表示下感谢?”然后指示它,“和七哥握握手。”

盛远时立即警觉地坐远了一点,“不用,它只是借了你的光,谢你就行。”

睡不着如同没听懂一样,不伸前爪。

“它平时不这样的,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南庭感到奇怪,她轻轻戳了戳睡不着的小脑袋,“亏得我还和七哥夸你聪明,是不是给我上眼药呢?”

盛远时见她和一只狗聊得那么认真,笑了,“让它靠边玩去吧。”

南庭很执拗地说:“不行,得让它记住你的味道,要不它怎么能和你熟起来呢。”在她看来,以后他们三个人总要在一起的,必须要给睡不着和盛远时打好感情基础,她蹲在地上,叫盛远时:“七哥你来。”

盛远时有不好的预感,“干嘛?”

南庭朝他伸手,“来呀。”

盛远时皱着眉起身,却只肯站到南庭身后,拒绝接近睡不着。

南庭示意他蹲下来,拉着他的手探向睡不着。

盛远时本能地一缩手。

南庭猛地反应过来,“你怕它?”

盛远时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对狗毛过敏,他能够想像,一旦她知道,自己宠爱的睡不着会导致她的七哥过敏,会有多为难。睡不着于她,不仅仅是一条宠物狗,而是一个给予她陪伴的伙伴。所以,盛远时委婉地表示:“不是特别喜欢而已。”

他这么说,南庭就只以为他对小宠物不太感兴趣,再次拉起他的手,“它很乖的,你试着喜欢它一下。”

为了南庭,试着喜欢睡不着没问题,但是……盛远时内心是拒绝的,可触及她期待的眼神,他的身体并没有躲,随着南庭的动作,小心地把手覆在睡不着的脑袋上。

本以为有主人在,睡不着好歹也会伪装一下。结果,睡不着像是极度不喜欢他碰触自己似的,当盛远时的手触及它时,它突然用力地抖了抖身子,然后大声地朝盛远时叫起来,仿佛被欺负了一样。然后,盛远时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打起了喷嚏。

南庭都被睡不着突然的发作吓了一跳,她轻声制止:“不许叫!”然后有点生气地训斥道:“再欺负七哥就把你送人。”

睡不着竟然像听懂了似的,耷拉着脑袋,哼哧哼哧着趴下了,脑袋搭在两只前爪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南庭见状又于心不忍地说:“好了好了,你乖乖的,别欺负七哥就行。”

那边盛远时已经进了卫生间洗手。南庭跟过去,见他边拍打衣服,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猛地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对睡不着过敏吧?”

从她把睡不着带过来,盛远时几乎都在厨房,之后也是南庭给睡不着张罗饭,他还在想,只要他躲着点那家伙,似乎也能和平共处,也许时间长了,他适应了它的味道和它的毛,过敏就能好?结果,睡不着刚刚因为他的触碰“虎躯一振”,他马上就有了反应。

盛远时也顾不上其它了,伸手去解扣子,直接把衬衫脱了下来,精壮饱满的身体一览无余。

南庭从没见过他打赤膊,羞赧地转过了身。

盛远时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着指示她,“去衣柜里帮我拿件衬衫,左侧第二层。”

南庭跑去卧室,在衣柜左侧拉门第二层看到两件白色的,没有熨烫过的,有点皱褶的全新男式衬衫,她逐一看了看,确认款式和尺码是一样的,就随手拿了一件。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把衬衫递进去,“给你。”

盛远时语气平淡地说:“给我拿进来,我手湿着。”

南庭不疑有它,又往门口靠近了些,可她才伸手把衬衫递进去,就被盛远时扯了过去,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落进他chi luo 的怀里。

盛远时再次吻了她,从温柔的轻吻到后来的热烈,南庭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仿佛世界都在摇晃,只有依附着他,才能站稳。

盛远时很想更进一步,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都有按捺不住的渴望,这渴望提醒他,自己对南庭的想念,可盛远时控制了这渴望,担心进展太快吓到她。所以最后,他抵着南庭的额头说:“别怕,说好了追你,就会给你适应的时间。只不过,我也难免有冲动的时候。”

从盛远时说要重新开始,南庭心里的幸福感就在不断攀升,她闻言说:“我没怕。”然后像是要证明自己是勇敢的,她仰头,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

盛远时是喜欢南庭这样的,似乎这样更多了几分从前的样子,可任由她这样下去,他无法保证自己能控制得住,所以,他松开怀抱,抚了下她的发顶,“别考验我,我可不想在别人家里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

南庭转过身,“那你快把衣服穿好。”言外之间,是盛远时故意引诱她的。

盛远时边穿衬衫边说:“你看都看了,记得负责。”

“不理你。”南庭说着,疾步走出去。

盛远时还在笑,“我是说,帮我洗一下衬衫。”

南庭于是折返回来,一言不发地把他换下来的衬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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