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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之末(29)

盛远时已经把她视为女朋友,当然不会介意她的“厚脸皮”,他无声地笑了笑,说:“好。”之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先送她到停车场,免得她一次次地目送他的背影,末了给了她一个袋子。

“给我的?”司徒南不解地翻了翻,惊喜地发现都是她在飞抵各国时看中却没钱买的围巾呀,包包啊,鞋子什么的。见盛远时点头,她有些意外地说:“你不是说这些奢侈品,不适合年少如花的我吗?”

盛远时看着她,“谁让你喜欢呢。”

“我更喜欢你!”司徒南兴奋地跳到盛远时身上,“盛机长你这么体贴入微无微不至怜香惜玉你妈妈知道吗?”

盛远时瞥了司徒家的司机一眼,边抱稳她边笑言:“你想知道的话,等我回去问问她。”

司徒南闻言立即从他身上下来,紧张地说:“千万别让她知道,否则她误会我拜金就麻烦了,我明明在你的监督下改邪归正了,你可别破坏我形象。”

盛远时笑,“会给你树立一个良好形象的。”

到底还是年轻,司徒南没有听出话外之音,她只是在犹豫,“可我好像不应该接受你的礼物,尤其还这么多,毕竟,拿人手短嘛。”

盛远时宠爱地捏捏她尖尖的小下巴,“我送的,可以收。”然后嘱咐她,“最近没事别往外跑了,趁还没开学,多在家陪陪你爸妈。”

“我可陪不了我妈。”司徒南说完似是有些后悔,但说出来的话是收不回去的,她默了一瞬才说:“她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没和你说,是怕你觉得单亲家庭的孩子有心理问题。我知道我有很多坏毛病,但我……”

但她善良豁达,乐观直率,热情坦荡,这样一个女孩子,可遇不可求。

盛远时打断了她的自我诋毁,展手把她搂进怀里。

一个温暖有力的拥抱,胜过所有言语。

司徒南瘪了瘪嘴,最终把眼泪咽了回去,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他。

那天晚上,盛远时对父亲盛叙良说:“我决定回国发展。”

而那次回到纽约YG航空总部后,他便开始着手安排工作事宜,为尽快回国做准备。YG却不愿放人,如果只是撕破脸,无非就是毁约赔偿,反倒容易处理,偏偏YG的总飞行师是盛远时的师父,面对师父并不过份的,飞完秋冬季的请求,他无从拒绝。

就这样延迟了回国的时间。

……

时隔五年之久,盛远时再次想起与司徒南有关的,那不算长的一年时光,依然觉得很温暖,很美好。可回忆也只能到此为止……盛远时推开书房的门,走到那架钢琴前,掀开键盘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缓慢抚过。

乐音浮动,仿佛外面刮起的夜风,以及他难以抑制的心跳。

第21章 我不会在老地方等你01

【第三章】我不会在老地方等你

不是多特别的故事,在这世界上,诸如这样的变故和别离,可能每一天都在发生,就看谁有勇气原谅少不更事的自己,对过去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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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醒过来时临近八点,房间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窗户关着,窗帘拉着,如果不是睡不着在卧室门口轻轻用爪子扒着门,表示主人在家,她都以为南庭上班去了。

齐妙掀开身上的毯子下地,拖鞋也没穿地走到睡不着旁边蹲下,小声地说:“你不要吵到南庭小妹妹睡觉。”

睡不着应该是没有听懂,小眼睛转了转,婴儿般哼哼了两声,有点委屈的样子。

齐妙可不像南庭那么懂它的心思,看了看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客厅,嘟囔,“比那家伙还利索。”然后摸摸睡不着的头,“我先回去啦,等南庭小妹妹醒了你告诉她一声啊。”说完拿着自己的包包,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回到对门的家里,齐妙闻到饭香,她惊喜地朝厨房喊,“是你吗盛机长?”

厨房的男人不急不缓地尝了口汤,确定咸淡适中,才调小了火,擦干手走出来,看着她,“酒醒了?”

齐妙看一眼身穿衬衫长裤,系着围裙,一身烟火气息的盛远时,“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盛远时无意解释昨晚那通电话,他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茶机上随意扔着的遥控器,回了她四个字,“一身酒味。”

齐妙抬起胳膊闻了闻,皱眉,“哪有?”但还是进卧室洗澡换衣服去了。

盛远时打开了电视,声音调得很小,似乎是在看新闻,又像在思考人生。

齐妙出来时听见手机铃声一直响,“干嘛不接电话?”

盛远时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他抬头看齐妙一眼,“我以为是你的手机在响。”

“我的?”齐妙仔细听了听,发现铃声来源确实是自己包里。或许是被铃声催急了,她把包包倒过来,任由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摊到沙发上,拿起那个从她包里掉出来的手机,边叨咕“谁的啊?”边因为来电显示是“没原则”而接通,“乔敬则?大早上的你不睡觉,打电话干嘛?”

随后,乔敬则的声音传进盛远时耳里,“几点了还睡觉?以为我是你啊,黑白颠倒,我问你齐妙,你昨晚为什么关机?”

“关机?”齐妙没反应过来,也没想那么多,“你管天管地还管着我关机了?”挂断后她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盛远时说:“没礼貌,连姐都不会叫。”

盛远时显然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没有对此加以评论。

齐妙摆弄着那个分明不是自己的手机,“不会是我喝多了,拿错了南庭小妹妹的手机吧?”

听到南庭的名字,盛远时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似乎还不习惯随处都有她的痕迹。

程潇有意把身为新朋友的她,介绍给自己。

齐妙也动过同样的心思。

甚至是齐正扬也和他说:“小叔,姑姑的房客是个很有趣的小姐姐,哪天你假装来串门认识一下啊,我觉得她要是能做你女朋友,你就有救了。”

盛远时当时还奇怪,怎么像是自己病入膏肓,急需拯救一样?

结果,他们说的都是同一个人。

盛远时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一晚上没回来?”

齐妙随口答,“在对门房客家喝酒,睡过去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盛远时轻描淡写地说:“三点。”

“三……凌晨啊?”齐妙像发现新大陆似地,一个纵身扑到他身边,“失恋啦,大晚上的不睡觉跑你姐我这来寻求安慰?不对啊,你什么时候恋爱的?”

盛远时沉了沉眸,“如果你房客不是单身女性,我肯定会把你夜不归宿的事情告诉舅舅。”

齐妙嘁一声,“你舅舅巴不得我快点找个男人同居呢,好像我不结婚碍着他了似的。”

盛远时一针见血,“他是见不得你和乔敬则折腾。”

“我和他折腾啥了?”齐妙推搡他一下,“我是他姐!”

盛远时瞥她一眼,“他是我朋友,随我叫的你,还真拿自己当姐了。”

齐妙狡辩,“他比你都小,叫我姐亏着他啦?”

盛远时懒得和她废话,刀刀见血地问:“姐弟恋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齐妙瞬间炸毛,骂他,“滚出克!”

盛远时也不生气,起身往厨房走,“熬了那么久,怎么也得喝完了再滚。”

看在汤的份上,齐妙没再赶他,“我去问问南庭小妹妹手机的事。”

盛远时顿了一下,在她开门时说:“叫她来喝汤。”

齐妙应了声“好”,随后又反应过来什么似地,回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客了?”

盛远时理所当然地答,“你烦了人家一晚上,不该请人家吃个早饭?”见齐妙站在门口不动,他又说:“不是你说的,要把她留给我吗?”

“是说过啊,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呢?”齐妙敞着自家的门,带着疑问去敲对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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