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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之末(26)

那时外面正下着雪,整个停车场都被覆盖在一片白茫茫里,像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而发上和肩头落满了雪花的她,成了这个凋敝季节里最温暖的生机。

作为十六岁离家,飘洋过海到国外学飞,独自在纽约生活了八年的盛远时而言,那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尤其听她说,“在苏黎世都是你送我,今天我送你啊。不用谢,我在追你嘛,讨好你是应该哒。”那些所谓的原则和标准,都被推翻了。

原本以为自己所欣赏的,是像程潇那样有梦想和坚持的独立女性,直到遇见司徒南,直到看见她不顾风雪地等他,盛远时忽然觉得,自己是能抗拒一切的,除了她爱的诱惑。也是从那一刻起,司徒南所有的任性,在他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甚至没来得及和机组同事打招呼,盛远时就直奔司徒南去了,一边替她拍掉头发上的雪,一边训斥道:“怎么不在车里等?智商本来就不高,还舍不得拿出来用?”

她理所当然地答,“车里视线不好,万一错过了你,我不是白表现了吗?”

盛远时把她塞进车里,“现在我也未必领情。”

“那你太没良心了。”她双手抱胸,一副气成河豚的样子。

盛远时也不急着哄她,直到把车开出停车场才说:“想想吃什么,我对A市不熟,你做导航。”

她立即忘了自己正在假装生气,马上掐着嗓子,娇嗔地说:“欢迎您使用司徒独家导航,祝您一路好心情哦。”

盛远时眼里弥漫着笑意,“角色转换真快。”

司徒南俏皮地挑眉,“其实我是个演员。”

盛远时微微嗔道:“戏精。”

自始至终司徒南都没提膝盖磕青了的事,倒不是怕盛远时担心什么的,毕竟也不是多严重的伤,完全达不到担心的程度,只是,她虽然娇纵,却不娇气。尤其对象是盛远时,她更是不想给他添任何的麻烦。因为自知没什么优点,只求让他省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的司徒南,和现在的南庭,前后六年,性格反差确实很大(不大,我写着也没意思了呀),但骨子里,南庭依然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善良的姑娘。你们没觉得这是个奇怪的故事吧?

第19章 相遇分离总有期10

北京时间的晚上十点,当很多人都洗洗睡了,司徒南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摇曳的灯光,迷离的音乐,以及娇媚的少女,都让酒吧被笼罩在暧昧的气息里。即便是在角落,也躲不开那些灯红酒绿的诱惑。

盛远时对此并不陌生,只是,以往他都是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着那些人群中舞动的人,看着他们眼中迷离的彷徨,独自享受着聒噪背后的安静与寂寞。此时此刻,他不再是看客,而是被司徒南带进了舞池,跟着音乐的鼓点,跟着她的舞步摆动自己的身体。

口哨与尖叫混杂在一起,盛远时分不清这样的骚动是每晚的常态,还是司徒南的妖娆性感引起的。占有欲终于被刺激的爆发了,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几乎是以绑架的姿态把她带离。

司徒南顺从地跟着他走,嘴角挂着得逞的笑,直至到了车上,他不悦地命令,“安全带系上。”

她突然倾身凑近,坏坏的揭穿他,“你吃醋了。”

下一秒,腰身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当司徒南贴上盛远时沟壑分明的身体,她的第一反应是,身材果然和想像的一样,看着瘦,实则由于常年健身,肌肉偾张。这么想着,就有点心猿意马,可就在她准备借机“非礼”一下盛远时,他已经没有任何过度地直接给了她一个缠绵的深吻。

那是他们之间的初吻,司徒南的生涩和予取予求让盛远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她虽然言语大胆,动起真章来却绝对是个生手。偏偏他情难自控的深吻让司徒南醋意大发,推开他时,她气愤地问:“你到底吻过多少人?”

这是一个令盛远时感到尴尬的问题,毕竟在谈情说爱方面,他是个货真价实的……雏。

不是没有主动献身的人,只是,既然心不动,又怎么付诸行动?

在努力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时,也在等待那个更好的她。

盛远时平复了下情绪,敷衍地说:“记不清了。”

“多到记不清?”这个认知让司徒南瞬间爆发,她劈头盖脸地打盛远时,“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流氓禽兽人渣!”最后更是气得跳下车走了,完全忘了自己才是车主。

领教过她翻脸的速度,盛远时好笑地开着车跟在她身后,“上来,我好好和你说。”

她头也不回,径自快走,“你有真话吗?我不理你。”

盛远时来了兴致,故意逗她,“你也知道有很多人追我,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偶尔破个戒偷个腥,没那么罪无可恕吧?”

司徒南停下来,用力砸了下车门,大声地骂:“卑陋龌龊,无耻下流、臭不要脸。”

盛远时发现她词汇量特别丰富,他一脚刹车停住,手伸出车窗外扣住她手腕,语带笑意地地纠正:“臭不要脸不是成语。”

“不知羞耻,恬不知耻,不以为耻,荒淫无耻!”她骂着骂着竟然就哭了,还是那种撕心裂肺式的哭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于这种急剧的情绪变化,盛远时有些手足无措。

“哎哎哎,”他马上下车,不顾她的挣扎,把人牢牢控在怀里,以无可奈何的口吻妥协,“这么不识逗呢,听不出来我开玩笑的?”见她不听,他大声地发毒誓,“如果我真的吻过那么多人,让我上航线就摔飞机行吗?”

司徒南抬起眼泪汪汪的小脸朝他喊:“你骗人死就死了,干嘛拉上一飞机无辜的旅客?”

什么情况啊这是?盛远时用力掐了她脸蛋一下,“见好就收得了。”

司徒南嫌弃似地打开他的手,“就算没糟蹋过太多人,也绝对是有经验的,第一次谁会那么驾轻就熟?你已经不纯洁了,配不上我真诚的追求,我决定不要你了。”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盛远时只好对自己的吻技加以解释,“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这张破嘴。”司徒南说着推开他,上车打火。

盛远时不放心地问:“自己行吗?”

司徒南理都不理他,开车走人。

生平第一次,盛远时被一个前一秒还主动吻他的女孩子扔在了深夜寂静的大街上。

有点哭笑不得,又担心她的安全。

幸好没过多久,司徒南打来电话,“别扭晚点再闹,你先来救我一下。”

盛远时的第一反应是她遇到了交通意外,立即让出租车司机调头。

结果竟然是,她被查酒驾的交警扣住了。

盛远时赶到现场时,恰好听见她说:“警察叔叔,我真的没喝酒,就是新手上道,不会走直线,不至于还有罪吧?”

警察放人时还在说:“要不是酒精检测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是真以为她喝了一斤二锅头。”

盛远时看着冲上马路牙子上的车,也是心有余悸。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说:“有时间我陪你练车,在此之前,先不要上道。”

司徒南负气地说:“愿意陪我练车的男人多得是,我可不是非你不可。”

盛远时没有和她一般见识,只是沉默着提速,把车开得像飞机。

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徒南默默地检查了一下安全带。

根据司徒独家导航,盛远时把车开到城南的一个别墅区,临别时她还在强调,“我还没有原谅你。”

如果说他做错了事,应该是吻了她。毕竟接吻这件事,是会上瘾的。至于其它,盛远时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他看着司徒南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只剩苦笑的份儿。

打车回到酒店,盛远时洗了澡,上网做完飞行准备,就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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